为首的影鼠突然嘶叫一声，龇着尖牙扑过来。
陈墨没动，任由它撞在自己身侧的符篆上。
符纸“轰”地烧起来，影鼠尖叫着弹开，脊背上的红丝却断了一根，飘向陈墨手背的桥梁印记。
系统提示音炸响：“吸收污染灵流成功，获得记忆碎片。”
陈墨眼前闪过碎片画面：青石板铺的祭坛，几个戴青铜面具的人正围着一口黑棺，棺盖上刻满“门”图腾。
黑棺前跪着个穿靛青唐装的老人，陈墨瞳孔骤缩——那是林知远！
老人的后颈插着根银钉，鲜血顺着脖子往下淌，滴在黑棺前的青铜盆里，盆里的血正是刚才追踪的那种红。
“陈墨？”苏檀的手按在他肩膀上，“你脸色好差。”
他捏了捏发酸的眉心：“林知远不是被转化，是被活祭。那些门徒用他的血当引子，串联所有仪式节点。”他指了指还在抽搐的影鼠，“这些影鼠吃了被污染的灵能，成了移动的监控器。”
苏檀的手电光扫过影鼠的尸体，避阴玉突然烫得她缩手：“它们体内的灵丝在往同一个方向聚——”她抬手指向管道尽头，“那边。”
出口的梯子锈得厉害，陈墨先爬上去，伸手拉苏檀时，掌心的桥梁印记突然烫得像块炭。
他低头一看，印记正发出灼目的金光，系统提示疯狂跳动：“检测到誓缚核心节点，距离0.5公里，风险等级A+。”
老城广场的风带着拆迁后的尘土味。
陈墨踩过满地碎砖，抬头看向广场中心——曾经的英雄雕像倒在地上，脑袋滚到一边，空洞的眼眶里塞着半张符纸。
雕像底座下，一块青石板正在龟裂，露出图腾，只是这次，图腾的纹路完整得像活过来的蛇。
苏檀蹲在石门旁，用钢笔尖挑开覆盖的浮土：“这石门的材质是蓝田玉掺了陨铁，至少有两千年历史。”她指尖划过图腾，避阴玉突然发出蜂鸣，“上面的灵能……在等什么人。”
“当——”
午夜钟声从远处钟楼传来，陈墨的后颈突然泛起凉意。
石门上的图腾开始旋转，青铜摩擦般的嗡鸣钻进耳朵，他听见有人在说话，声音像从极深的井底浮上来：“你来了……桥梁之人。”
苏檀猛地抓住他的手腕，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
她的指尖在发抖，却还能扯出个极淡的笑：“看来我们猜对了，这就是所有仪式的核心。”
陈墨刚要说话，地面突然传来细碎的破裂声。
他低头，看见脚边的碎砖正在裂开，无数暗红色的“门”图腾从裂缝里钻出来，像有生命的藤蔓，顺着他们的裤脚往上爬。
更远的地方，广场边缘的断墙、废弃的商铺玻璃，甚至半空中的灰尘里，都开始浮现同样的图腾。
“灵界投影网。”苏檀的声音轻得像叹息，“他们要困死我们在这里。”
陈墨握紧符篆袋，掌心的桥梁印记烫得几乎要穿透皮肤。
系统提示还在响，但他听不清了——整个广场的地面都在龟裂，无数“门”图腾连成一片红光，像一张巨大的网，正从四面八方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