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的手按在他肩头,掌心的温度让他猛地回神——监控室的强光下,苏檀的脸色白得吓人,手机屏幕正对着他:“看监控记录。”
画面里,0点17分,青铜觥展柜的玻璃突然泛起涟漪,一只青灰色的手从里面缓缓伸出,指尖还滴着黑水。
它按在玻璃上,留下七枚湿漉漉的手印,接着是第二只手,第三只……直到整具半透明的躯体挤了出来,那东西转过脸时,陈墨的血液几乎凝固——它的五官模糊,但轮廓和幻象里的黑袍人一模一样。
“这是……”苏檀的声音发颤,“0点到2点,所有摄像头都断了信号,只有这个展区录下了完整过程。”她指着屏幕右下角,“时间显示是三天前。”
三天前?
陈墨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三天前他还在处理古村阴婚事件,根本没在博物馆值夜班。
他摸出玉佩,玉面烫得几乎要灼伤皮肤,淡金小字已经变成“门已开,魂归殿”。
“当年司命殿不是衰败,是被人设计覆灭。”陈墨的声音发颤,握紧玉佩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他们在等我回去,完成那个仪式。”
“等等。”李长生突然打断他,目光死死盯着青铜觥,“觥身的纹路……变了。”
陈墨猛地转头。
青铜觥表面的云雷纹正在扭曲重组,原本对称的兽面纹逐渐勾勒出一张熟悉的面孔:国字脸,浓眉,左眼角有颗痣。
那是他失踪十年的父亲陈建国。
可那双眼睛里没有半分温情,冷得像冰锥,直刺进他骨髓里。
“爸……”陈墨的喉咙发紧,话未说完,整座博物馆的警报突然尖啸起来。
红色的警灯在头顶旋转,将三人的影子割裂成碎片。
苏檀的手机屏幕同时亮起,是馆长的消息:“所有安防系统失控,速来监控室!”
陈墨摸向腰间的司命锁魂钉,金属触感让他略微镇定。
他看向苏檀,后者已经摘下耳环别进发间——那是她惯用的应急信号。
李长生则将镇魂钉收进木盒,指节叩了叩盒盖:“该来的,终究来了。”
青铜觥在警笛声中泛起幽光,陈建国的脸逐渐融入纹路,最后一道黑雾从觥口溢出,消失在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
陈墨望着那抹黑雾,系统界面突然弹出新的选项:
“选项一:追黑雾至通风管道(奖励:司命殿残卷)”
“选项二:先去监控室稳定系统(奖励:避阴玉升级)”
“选项三:留在青铜觥前等待(惩罚:血脉共鸣度下降)”
他盯着选项,喉结滚动。
耳边是苏檀催促的声音,身后是李长生检查锁魂钉的动静。
陈墨深吸一口气,指尖即将点向选项一的瞬间,通风管道里传来指甲刮擦金属的声响,像有人正贴着管壁,缓慢而坚定地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