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陈墨抓住她的手腕,"等会阴虫从寿衣人嘴里出来,用镜碎片的折射光先烧左边三分之一。
李叔,您把赤焰符分成两拨,第一拨炸寿衣人脚边的符阵纹路,第二拨封铜钱眼的退路!"
苏檀的瞳孔微微收缩,但没多问。
她转动镜碎片,在掌心刻下一道淡金色纹路——那是敦煌古画里记载的"破邪印"。
李长生摸出三张赤焰符,指尖快速结了个"封"字印,符纸边缘腾起幽蓝火苗。
脚步声再次响起时,陈墨的心跳比任何一次值夜班都快。
他摸出怀里父亲的日记本,纸张边缘被体温焐得发软,仿佛能触到父亲写"去古运街找我"时的笔锋。
玄铃使者的冷笑刚溢出喉咙,寿衣人的阴虫已喷涌而出。
苏檀的镜碎片划出银弧,折射光精准扫过阴虫群左侧,焦糊味混着腐臭炸开。
李长生的赤焰符"唰"地飞射,第一张炸在寿衣人脚边,青石板上的符阵纹路瞬间暗了半圈;第二张擦着铜钱眼尸体的脖颈飞过,在其身后炸开金网。
陈墨趁机冲向祭坛。
他摸出系统奖励的"司命锁魂钉",对准黄泉之心猛地扎下!
黑珠发出刺耳的尖啸,表面的暗红纹路疯狂游走,却被锁魂钉上的金纹一点点绞碎。
"不可能......"玄铃使者的玄色长袍被阴气掀得猎猎作响,他踉跄着后退,腰间的青铜铃"当啷"坠地,"你们怎么会......"
"因为我有重来一次的机会。"陈墨的声音染着冷汗,锁魂钉完全没入黑珠的瞬间,黄泉之心的光芒骤暗。
他反手甩出三张定身符,精准贴在三个九幽使心口——这是李长生昨天刚教他的"三才封魂术"。
玄铃使者的身体开始透明。
他盯着陈墨怀里的日记本,突然笑了:"司命殿的血脉......你以为封印了黄泉之心就赢了?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
话音戛然而止。
三个九幽使的身影像被风吹散的灰,彻底消失在空气里。
地下大厅重归寂静。
陈墨扶着青铜柱慢慢滑坐,后背的冷汗浸透了衬衫。
苏檀走过来,递给他一方丝帕:"你刚才的布置......像是提前知道他们的攻击方式。"
"系统给的机会。"陈墨扯了扯嘴角,抬头看向祭坛。
黄泉之心仍悬浮着,但黑得不再那么纯粹,像被泼了层浑浊的水。
李长生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玄铃:"暂时封印了,最多能拖三个月。"
"三个月......够了。"陈墨轻声说。
他正要起身,余光瞥见祭坛底部有银光闪烁。
凑近些看,青石板缝隙里,几块碎玉正在缓缓移动,缺口处发出淡金色微光,像被无形的手在拼接。
陈墨跪坐下去,指尖轻轻碰了碰其中一块碎玉——熟悉的温度顺着指腹窜上来,像那年冬天,父亲蹲在他面前,把玉佩系在他颈间时的掌心热度。
碎玉表面的纹路逐渐清晰,是半柄小剑,剑柄处刻着"司命"二字。
"爸......"陈墨的喉咙发紧。
他望着逐渐拼合的玉佩,耳边仿佛又响起父亲的声音:"小墨,要是哪天爸爸不见了,你就拿着这枚司命令,去古运街找我。"
祭坛上方,黄泉之心的暗红纹路突然一颤。
而在陈墨看不见的阴影里,十二根青铜柱的表面,一道极细的裂痕正顺着纹路,缓缓爬向顶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