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的那天晚上，窗台上还放着给我留的糖饼......\"
\"余烬只会重复未燃尽的执念。\"苏檀突然出声，她不知何时绕到陈墨身侧，指尖轻轻搭在他发颤的背上，\"他残留的记忆，可能只够说清一件事。\"
陈建国的目光突然凝在陈墨胸口——那里还沾着之前被青铜碎片刺伤的血渍，\"钥匙在你身体里。\"他重复着镜中画面里的话，声音里的杂音突然消失，只剩下他原本低沉的嗓音，\"不是系统给的，不是血脉带的。
是你每次抉择时，从命运里抠下来的......\"
他手中的半截青铜觥突然爆出刺目的金光。
陈墨下意识抬手遮眼，再睁眼时，陈建国的身影正在消散，像被风吹散的金粉。
地面的裂痕开始崩裂，青铜废墟发出呻吟般的轰鸣，远处的青铜门\"轰\"地完全敞开，门缝里涌出的不再是雾气，而是铺天盖地的黑影。
\"那是......\"李长生的符纸已经捏在手里，却在看清黑影轮廓的瞬间脸色煞白，\"是黄泉商盟的'无面使'？
不，不对，这东西连影子都算不上......\"
黑影里伸出一只手掌。
那根本不是人类的手——指甲是断裂的青铜片，皮肤是融化的铜水，每根指节都缠着燃烧的命运金焰。
它撕裂虚空的声音像无数块青铜在互相刮擦，刺耳得让陈墨的太阳穴又开始剧痛。
\"趴下！\"苏檀拽着陈墨的衣领往下扑。
李长生的驱邪符\"唰\"地甩了出去，符纸在半空中燃成金蝶，却在碰到黑影手掌的瞬间碎成齑粉。
陈墨的额头重重磕在滚烫的青铜碎片上，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他抬头时，那只手掌已经近在咫尺，阴影笼罩下来，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识海炸响——
【检测到\"命运之外\"级危机】
【触发S级抉择：】
【选项一：以\"司命血脉\"为引，唤醒青铜觥残魂（代价：当前系统等级-2，奖励：青铜壁垒）】
【选项二：抓住苏檀手腕，将她推进青铜门（代价：因果线断裂，奖励：无）】
【选项三：原地不动，等待黑影手掌触碰（代价：？？？
，奖励：？？？
）】
陈墨的手指深深抠进青铜废墟里。
他望着苏檀压在他背上的手——那只总在修复文物时稳如磐石的手，此刻正因为用力而微微发颤；望着李长生站在他们前方，道袍被黑影掀起，露出腰间那串他亲手串的五帝钱；最后望向逐渐消散的陈建国余烬，那团金粉里，他分明又看见了父亲当年蹲在展柜前，指着青铜觥对他说\"这纹路里藏着活的故事\"的模样。
黑影手掌的阴影已经笼罩到他睫毛上。
陈墨深吸一口气，喉咙里溢出一声带着血味的笑。
他想起第一次触发系统时，青铜觥在他掌心发烫；想起在凶宅里，苏檀举着放大镜说\"鬼和古画一样，总得先看懂才能对付\"；想起李长生在古村阴婚夜，把最后一张镇魂符塞给他时说的\"我这条命，早就在二十年前的火场里还给师父了\"。
\"系统。\"他在识海里低喝，\"选......\"
黑影手掌的指尖已经触到了他的发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