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汐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柳轻舟道:“杨公子,我们漕帮客拿不出本钱,我们出人可以吗?”我想了想,漕帮这几年入不敷出,分红,出人手不能算股份,可以给你们的人保底薪俸,要是挖到金子多了,可以多给三五成工钱,”
我说的合情合理,柳轻舟也不好反驳,过了一会才问:“你们需要多少人?”我竖起一只手,柳轻舟竖起两只手道:“可不可以这样?”我叹口气道:“毕竟还没开张,我这个大股东压力大,算了,也不在乎多几个人,你们就准备一千人吧,”秦昭汐惊呼一声:“什么?是一千人?我以为你树一只手是五十人,”说完就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装起淑女来了,柳轻舟嘴里喃喃:“杨公子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有魄力,为我们解决大麻烦了,”
徐砚之问道:“杨公子,你一下子筹集两万两本钱去挖金,你总要告诉我们这两万两怎么花出去,我们回去也好跟家里人解释,”对这一环节我早有准备:“首先我们要到鸡笼岛买两艘带蒸汽机的大福船,我们有关系两艘船也要一万两千两,一千名工人一人五两安家费就是五千两,然后就是准备生活物资,挖金工具,必要的武器,南京这边也是办理正规的牙契的,”江宁织造曹家的公子曹墨道:“杨公子想的很全面,想必早就筹备了,曹某决定回家说服家人入一股,”
其他人还在考虑,我又接着道:“出了本钱的人,可以自己跟着去,也可以从自己找个管家或师爷跟着去,所有的本钱由大家推选出来的人保管,大家推选出账房,但是大管事必须是我任命的,因为我是大股东,”山西票号家的公子侯砚堂道:“杨公子办事很讲规矩,侯某也决定回家说家人入一股,”还剩下徐砚之、吴崇山、文景渊三个人,他们相互用眼神交流了一下也就都同意了,
我看着徐砚之道:“徐公子,别人出一千两算一股,你出五百两就可以算一股了,前提是你出面到官府办牙契,”魏国公府的面子衙门里谁敢不买账,有人出生就自带资源,关键是会不会用,徐砚之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我怀疑他是考虑一分钱都不出也算一股的,但是我是不会同意的。该谈的已经都谈好了,我补充道:“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你们回去好好做家里人的工作,后天上午到望波楼回话,”大家都点头同意。
来这孙楚酒楼是吃饭了,光顾着谈事了,小二都在门口张望了几次,想必他早就想上菜了,我冲又在门口张望的小二打了个响指,小二会意就去忙了,秦昭汐问道:“杨景行,你今天怎么没让马湘兰过来?”我反问道:“让她过来要一千两的出场费,谁给啊?”秦昭汐道:“你看起来这么有钱,当然是你出了,”“你看我是乱花钱的人吗?”秦昭汐轻嗤道:“你不乱花钱怎么和马湘兰勾勾搭搭,”这还真没办法解释,吵架的技巧就是不能解释自己的事,我反驳道:“我今天看见你来孙楚酒楼吃饭了,我就可以说你天天到到大酒楼吃饭,是个不知道节省,败家的人吗?”秦昭汐被我噎的直翻白眼,柳轻舟扭过头去偷笑。
酒楼好像菜都做好了,一下子都上齐了,冷盘八个,代表八方迎客,热炒六道,都是时令美味,大菜五道,像清蒸鲈鱼,八宝鸭都是必备,每一道菜都是色香味俱全,酒是陈年绍兴花雕,刚温过,酒色橙黄,味道醇厚,我看几位富家公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菜看,显然这些菜他们也不是经常吃到的,这顿饭我是主陪,我先站起来引领大家喝酒吃菜,说一些场面客气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按照我们山东酒桌的规矩,刘奉天和郜云龙是二赔和三赔,这时候他们要向客人们敬酒,这里还是数徐砚之身份最高,都要先敬他的。
酒正喝的起劲,房门轻敲,小二敲门也很粗鲁,这么小的声音会是谁,我很好奇,随口叫了一声:“请进!”房门轻轻推开,进来一个抱着琵琶的年轻女子,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二胡的老头,应该是乐师,“公子,要听歌吗?”咱是穷人出身,请客的时候一定要大方,不能钱花了,还让客人说小气,
“进来吧,”两个人进来后,递上来歌单,我赶紧给徐砚之,让他点歌,徐砚之忙着喝酒,我又把歌单递给柳轻舟,柳轻舟顺手就给了秦昭汐,秦昭汐扫了歌单一眼道:“你们可以伴奏《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我来唱吗?”人家卖唱的哪能拒绝她,连连说可以,然后二胡和琵琶就开始了前奏,秦昭汐还真唱了起来,这种场合,要是大家闺秀是绝对不可能当着这么多外男唱歌的,也就是她是江湖人,没有人非议,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我的耳朵是在后世人人能做主播的时代养刁了的,秦昭汐的歌声不够轻柔不够稳,节奏也踩的不好,人家在那一字一板地唱着,我们也只好认真听,忙着喝酒的人也不敢喝了,都装作认真听歌,唱完之后,大家一起叫好,秦昭汐唱完之后还用眼睛偷瞄我,我鼓掌的手本来打算放下的,不得不又多鼓了一会。
接下来秦昭汐不唱了,也没人点歌,我就让歌女自由发挥,“寻花公子,有我们在这里是不是妨碍你听曲了?”秦昭汐和我隔着柳轻舟,边说眼睛里还露出狡黠的笑,遇到这些无厘头,我的态度就是无视,端起酒杯,逐一向大家敬酒,然后专心品尝美食。酒宴快散了,给歌女打赏了二两银子,这价钱是我估计出来的,给多了不舍得,给少了人家不高兴,还丢面子,出来做一次大款总要有始有终,咬着牙也要装下去,还好歌女反应平淡,福了一福就退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