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砚堂立刻接话:“我这扇子亦是名家手笔,起码值几百两银子。”他说着展开扇子,扇面上的墨竹倒真是董其昌的笔法,
周妈妈眯眼打量着玉佩与扇子,语气缓和了些:“公子们既有这般宝贝,想来不是俗人。这样吧,先付十两定金,我去问问香君姑娘肯不肯见。”
徐砚之忙道:“妈妈且慢!我们兄弟今日是诚心拜访,只是银子都存在客栈,不如先赊账,明日必当加倍奉还。”他说着,偷偷将袖中的玉佩塞给周妈妈,“这玉佩暂作抵押。”
周妈妈掂了掂玉佩,终于松了口:“也罢,看在公子们诚意的份上,先请上楼。只是丑话说在前头,若明日不送银子来,这玉佩可就归我了。”
我们跟着丫鬟上楼,刚到楼梯转角,便听见楼上传来悠扬的琴声。徐砚之悄悄对我说:“还好我今日带了玉佩,不然可真要出丑了。”我苦笑点头,
刚进雅间,便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子正坐在窗前抚琴,眉目清丽,正是李香君。她见我们进来,起身敛衽一礼:“诸位公子安好。”
吴崇山刚要开口,周妈妈便跟了进来:“香君,这几位公子可是诚心拜访,只是银子暂未带来,明日便送过来。”
李香君淡淡一笑:“公子们既有心,便请坐吧。只是我这里不比别处,若只是想寻欢作乐,还请回吧。”她这话虽是客气,却带着几分疏离。
文景渊忙道:“姑娘误会了,我们只是久慕姑娘才情,特来请教。”他说着,偷偷扯了扯我的衣袖,示意我开口。
我定了定神,拱手道:“姑娘的《桃花扇》词我曾读过,‘溅血点作桃花扇,比着枝头分外鲜’,真是字字珠玑。只是不知姑娘创作时,可有什么深意?”
李香君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道:“公子倒是有几分见识。这词中之意,不过是感叹人生无常,世事难料罢了。”
正说着,周妈妈突然进来道:“香君,王公子催了,说要请你过去喝酒。”
李香君起身道:“诸位公子,失陪了。若不嫌弃,可在此稍坐,我命丫鬟备些粗茶。”
她走后,周妈妈便沉下脸:“诸位公子,不是我不近人情,只是这媚香楼的开销不小。若明日不送银子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曹墨忙道:“妈妈放心,明日我们必当送来。”他说着,偷偷看了一眼侯砚堂,两人眼中都透着焦急。
我知道,明日若凑不齐银子,不仅徐砚之的玉佩要不回来,我们还会在秦淮河边丢尽脸面。可我们六人加起来不过三百两银子,要是都花了,接下来很长时间就要拉饥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