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颜丹珠一咬牙,“就……按王爷说得办吧!”
那些丫鬟们,等她做了皇后,会把她们的灵位,都移进大奉国寺供奉,日日受最好的香火!她们……不会怨她的!
另一边。
奚月奴没想到,自己居然收到了沈摧的回信。
纤细白皙的指尖轻捻着信纸,发出沙沙的轻响。
皎皎双手捧着银质裁纸刀奉上。
奚月奴没接,反倒将手中信封递了过去,“你拆开看吧。”
皎皎一愣,“奴婢怎么敢……”
“没什么不敢的。反正那些信,也都是你代笔的。看过后,有要紧的话,转述给我便是。”
“……是。”
皎皎一脸为难,还是应了。
她稳了稳心神,拆开了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
却半晌没有言声。
奚月奴:“怎么?”
“主子,这信里……叫您别去参加家宴。”
奚月奴一愣,“可说了因为什么?”
“没说,只说……恐怕有诈。”
奚月奴轻笑一声。
皎皎:“可还要给四皇子回信,让他安心?”
“不必了。家宴,我一定得去。自然没法子叫他安心。”奚月奴淡淡道。
这事情,沈催想得简单。
她奚月奴在宫中有什么地位?就连被金嫔,颜丹珠她们那样欺负了,三番两次险些丢命,皇帝还是叫她忍。
把所有苦果都吞下去,才能活命。
她有什么资格不出席家宴?
皇帝不会允许,贵妃也不会允许。
奚月奴:“你若愿意,便回他一封信。若不愿意,反正不过几日后,他就放出来了。不必管他。”
“……是。”
皎皎应着。
心中微叹。主子好像当真不喜欢四皇子,真是……可怜。
出了奚月奴的偏殿,今日不该皎皎轮值,她洗漱过,一个人回侧边的耳房。
却不想,已经有人等在了那里。
明净的月光下,侍卫那张俊朗的脸微微有些苍白,却勉强挤出来一个笑,“皎皎,你回来了。”
“是。”皎皎微笑,“云凝哥哥,你今日也不当值?”
“对,”云凝浅笑道:“我这几日,都不当值。统领放了我几日的假,到家宴那日才上值呢。”
可惜,上值那日,就定是他的死期。
“能歇这么多天,真好。你该出宫,好好歇一歇。”
“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走之前,还想来看看你。”
月下,皎皎脸颊微微泛红,“现在看过了,可以走了。”
“是要走了。”
云凝声音淡淡的,可停在皎皎耳中,却只觉有什么一丝难过,她也不明白是为什么。
两人都不是话多的,相对无言地做了好半晌。
云凝终是说出:“家宴那日,你能不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