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穿过新搭起的木架,在青砖铺就的院子里投下斑驳的光影。
白星哄睡了季阳,空气里还飘着新木料的清香。
她从空间里取出一卷红绸,指尖划过光滑的绸缎,红得像初升的太阳。
“这院子总算有了人气。”她笑着自语,搬来竹梯靠在院门上。
红绸被她高高举起,两端在门楣上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垂落的流苏随着穿堂风轻轻摇晃。
厢房的门也要挂,她踩着木凳挨个忙活,额角渗出细汗,用手背擦汗时,瞥见窗台上摆着的青瓷瓶,“改天去林子里摘点花”。
三间厢房在院子西侧并排而立,最右那间是特意给李兰留的。
白星推开房门,一张实木大床配着两个床头柜,衣柜上的铜锁擦得锃亮。
她从空间取出红底绣鸳鸯的四件套,铺在床上时,被面上的金线在阳光下闪闪烁烁。
“小兰后天出嫁,在这里梳妆打扮才像样。”
“她叫我一声姐姐,我也算她的娘家人,新娘子终归是要从娘家出嫁的。”
衣柜门上要贴喜字,白星拿出剪好的窗花,是她前几日在灯下剪的,鲤鱼跃龙门的图案。
指尖沾了点浆糊,小心翼翼地把喜字抚平,她才从空间里取出一个锦盒,里面是一对银镯,上面刻着缠枝纹,这是她偷偷准备的嫁妆。
床尾摆着的樟木箱里,藏着更让人心动的物件。白星掀开箱盖,一件大红色的嫁衣露了出来,领口袖口绣着百子图,金线绣的石榴裂开嘴,露出饱满的籽。
旁边叠着的是绢花盖头,流苏垂在边缘,轻轻一碰就发出细碎的声响。“小兰穿上这个,保管是村里最俊的新娘子。”
她笑着把嫁衣铺在床上,她知道李兰一定不舍得花钱买做嫁衣,这也是她给她的一个礼物。
院里传来藤人扫地的沙沙声,白星走出去时,正看见三个藤人各司其职:
一个拿着竹扫帚清扫墙角的落叶,枝蔓编成的手掌灵活得像人的手;
一个提着木桶擦洗石阶,桶里的水被晃出涟漪;还有一个正踮着脚擦窗棂,藤蔓伸展时带起一阵草木的清香。
“把桌子摆得再齐些。”白星指着院中央的两张八仙桌,藤人立刻会意,用藤蔓卷起桌腿微调位置。
她又从空间里搬出碗碟,青花瓷的盘、描花的碗,摆在一起像开了片小花园。
墙角堆着的灯笼是前几日买的,竹骨糊着红纱,她对藤人比划着:“廊下,晚上点亮了才好看。”
厨房里早已热闹起来。白星挽起袖子站在灶台前,灶膛里的火苗舔着铁锅,映得她脸颊通红。
空间里刚取出的海鲜还带着海水的咸腥:海螺卧在竹篮里,壳上的螺纹像天然的花纹;
鱿鱼被改了花刀,泡在清水里微微蜷缩;螃蟹张着螯钳,被麻绳捆着仍在挣扎;海虾则蹦跳着,虾壳泛着青紫色的光。
“清蒸最能显鲜。”她把海鲜分门别类装进瓷盘,靠海就是好,海鲜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