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吧。”
对着武顽挥了挥节肢，杜康自顾自地走向了那具庞大龙尸。
在杜康的印象中，日曜一般是不会在研究的时候为自己配备什么助手的——又或者以日曜的水平压根就不需要什么助手，助手反而是拖累。所以日曜是不会特意调制出什么助手来的。
更何况还是这种奇形怪状的躯体。
也就是说……
“日曜，是你吗？”
颤抖的节肢轻触着庞大的龙尸。
龙尸冰冷。
即使周围那些异兽的尸体都开始疯狂地围攻着虾人战士们，眼前这具庞大龙尸却没有任何动作。
这具尸体，大抵真的是尸体了。
“日曜……”
收回节肢，杜康忍不住叹了口气。
他不知道日曜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知道日曜究竟发现了什么，更不知道日曜为什么会变成这么一副模样。
他只知道，日曜大抵是真的已经死了。
从甲壳的缝隙中摸出一支雪茄，杜康伸出了自己的节肢。
“嘭！”
剧烈的爆鸣声响彻整个孵化室。
战场安静了。
不管是全副武装的虾人，又或者是那些死而复生的异兽，在这声巨响之下都停下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巨大龙尸的方向。
又或者说，杜康所在的位置。
“看什么看！”
杜康不耐烦地挥动着节肢。
“接着打！”
伴随着混沌的咆哮，你死我活的战斗再一次开始了。
血肉横飞的战场中，杜康默默地喷吐着烟雾。
没有任何虾人战士会向这里靠近，也没有任何异兽敢于像他发起挑衅。血腥的战场之中，他仿佛成了与一切无关的局外人。
“哎……”
感受着龙尸上隐隐传来的熟悉感觉，杜康喷出一口浓郁的烟雾。
曾几何时，这个小家伙还会跟其他小家伙们一起，把他的后背当成滑梯。
曾几何时，他还亲自带着这个小家伙进行了成年礼，并给这个小家伙起了名字。
不知不觉，小家伙变成了老家伙。
而现在，老家伙死了。
“你……”
顿了一下，杜康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些什么。
只是把尚未燃尽的雪茄摆在了龙尸之前。
像是一缕未燃尽的香。
“哎。”
叹了口气，杜康静静地看着燃烧的香烟。
这算是他对日曜最后的祭奠了。
未燃尽的香终究会燃尽，就像燃烧的香烟终究会熄灭一样。
“走好。”
看着燃尽的烟头，杜康擡起节肢，对着巨大的龙尸深深行礼。
“日……嗯？”
杜康愣住了。
像是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巨大的龙尸片片崩解，散落成漫天的惨白碎屑。
在杜康的视线中，有璀璨的树木从盘踞的龙尸中显现，枝繁叶茂。
碎屑纷飞，如落英缤纷。
“这是……”
拈起一片碎屑，杜康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高大树木。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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