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谁？”
伴随着一阵沉闷的脚步声，有大群的野兽将奈亚拉托提普和达贡围了起来。
虽然事出突然，但奈亚拉托提普和达贡心中倒是都没什么惧意。先不说奈亚拉托提普本就有着强大的实力，就算是身形变小的达贡好歹也记得如何操控水流。毁天灭地不至于，但把眼前这些生物杀光却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达贡却并不打算这样做。
出现在达贡眼前的是一群身形矫健的生物。长满了羽毛的头颅有些像鸟，却没有喙，而是生了满口的利齿，修长的而健美的身体上生着一对短小的爪子，健壮的双腿支撑着它们的躯体，还有一条强而有力的长尾甩在它们的身后——单是这幅外表就能看出，这些野兽都是极其凶残的掠食者。
但是在达贡看来，这些生物却不像是普通的野兽。
不管是那些短小爪子中抓着的锋锐石块，还是那裸露皮肤上描绘着的意义不明的纹身，又或者刚刚这些生物所说出的古怪语言，都充分说明了这些生物并不是什么无法交流的野兽，而是有着某种文明的智慧生物。
虽然还显得有些原始，但这终究也是文明。
“我们没有恶意。”
就在达贡还沉浸于思索的时候，奈亚拉托提普却已经开始尝试和对方沟通了。
“我们只是路过，对你们没有恶意，所以不需要表现出攻击姿态……你们从这边过去，我们从这边过去，不要战斗，怎么样？”
“语言！他会说语言！”
面对着侃侃而谈的奈亚拉托提普，不知名的生物纷纷惊呼出声。
语言是部族内部沟通的桥梁，也是传递思想的手段。只有部族内部才会知道语言的使用方式，那些其他种族的“异类”是绝对无法使用语言的。
也就是说……
“伙伴！”
不知名的生物们纷纷兴奋地呼喊出声。
是了。虽然对方和同族长得有点不一样，但至少会说语言，那就一定是伙伴没错——至于身形问题倒是好说，在狩猎中受伤然后失去肢体的同族太多了，变成什么稀奇古怪的形状都不奇怪。
“伙伴！”
奈亚拉托提普也对着眼前的生物们比起了拇指。
“呃……”
看着迅速和那些袭击者打成一片的奈亚拉托提普，达贡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虽然早知道这位“伏行的混沌”很擅长交际，但这份能力真正展现出来的时候还是太过震撼了点——就连这些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的原始文明都能这么快被蛊惑，到底有什么生物是对方没办法交流的？
“其实是没有。”
奈亚拉托提普两手一摊。
“不过交流这种事……不管是语言，文字，还是其他什么别的东西，其实都是表象。交流的本质说到底还是以心换心……只要懂得本质，表象就都不重要了。”
“表象……本质？”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达贡直接呆在了原地。
只要懂得本质，表象就都不重要。那么按照这个思路来深究的话……到底什么事表象，什么是本质？
所谓的本质，会不会也是另一层精心伪装的表象？
“嘶……”
刚准备继续思考下去，达贡的头颅却突然痛了起来。
如同将烧红的铁棍插.进头颅，又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搅拌着脑浆，头颅的剧痛让达贡不得不停止了思考——又或者他的身体本身在拒绝思考。
大脑在畏惧，畏惧着它正在思考着的事情。
所以到底是什么，能让大脑畏惧到这种……
“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