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之下，有黑发的少年正立在山顶上，一板一眼地打着拳、
少年赤着上身，一身棱角分明的肌肉让他隐隐多了几分精悍的意味。一拳，一脚，举手投足之间，磅礴的气势逐节攀升，直到隐隐形成一个足以吞天食地的庞然大物。
少年没有去计算挥拳的数目，这种事情也不需要去计算。
他并不厌恶打拳，所以完全不想思考什么时候该结束。
与之相反，他很喜欢打拳。
所以多打一拳，他都是快乐的。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呼……
轻轻吐出一口浊气，少年停下了挥拳的动作。
“老先生，又怎么了？”
少年疑惑地看着身边的巨虾虚影。
“明明这次练习完了我身体很通泰，精神更是说不出的愉悦……这不是练对了的表现吗？为什么老先生说我练错了？”
“废话，你躺下睡一觉更舒坦。但是你睡觉能进步吗？”
有混沌的咆哮在少年的耳边响起。
“仔细想想，你该从哪方面继续提升。”
“提升……”
少年下意识地摆出几个拳架子。
“明明都没问题……等等？
少年似乎想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
带着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少年再次认真地打起拳来，但这一次却再也不见半点气势，只剩下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年在流畅地演练拳法。
“唔……”
看着少年打拳的样子，杜康忍不住点了点头。
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叫卫郎的小子领悟能力确实拔群，就算在他见过的人里也没几个能有卫郎这种悟性。那些难以言明的理念甚至都不需要费劲口舌，只需要稍微给一个提醒，卫郎就能明白他所要表达的一切。
就像现在，杜康这里只是点了一下，卫郎就开始自发地研习该如何把功夫练“小”了，甚至连说都不需要说。
想到这里，杜康却下意识地想起了他曾经教过的两个弟子——但是那两个货却是比卫郎要差太远了。让娜还好，虽然脑子笨了些，但只要多费力气解释几遍还是能听懂的。至于强森……这个蠢货是完全听不懂，杜康到现在都不知道强森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过仔细想了想杜康也就释然了。卫郎毕竟是一个虚构的角色，还是一本书的主角，有这种开挂一样的天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虽然卫郎的存在是虚假的，但是看着卫郎一点点的进步，杜康的心里还是有些欣慰的。
他不知道这种虚拟现实一般的阅读技术到底是谁发明的，但是他敢肯定，发明这种技术的一定是个真正的天才。
虚假又或者真实，有时候真没有多重要。
“行了，差不多就该吃饭了。”
擡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杜康叫住了正在打拳的卫郎。
“吃也是变强的一部分。补充身体的消耗也是一个很重要的环……嗯？”
感受着远方传来的视线，杜康下意识地擡起了头。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嗯。”
经巨虾虚影提醒，卫郎也察觉到了渐渐逼近的脚步声。
即使脚步声极轻，微不可查。
“来的是高手。”
卫郎一脸凝重。
“步法上的功力很深厚。”
“嗯，这是在不停地转换重心。”
杜康点了点头。
“小心，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