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动身体确实会让人的心情好一些。
由于柳生宗严跑去叫人结果迟迟未归，杜康和上泉秀纲只得在柳生宗严的道场中先过两手打法打发时间——说是过两手，其实跟单方面的殴打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跟攻防意识无关，跟武艺修为也无关——纯粹是因为杜康左臂上那块直径足有七十公分的大圆盾而已。
“这是西方一个叫维京的民族所使用的武备，他们当年靠着剑和盾征服了广大的疆域……异种武器切磋本身就对武艺的精进很有好处，信秀你了解一下。”
这是在杜康拿出盾牌时所说的话。
然后上泉信秀的袋竹刀再也没能碰到过杜康哪怕一下。
“不，不打了。”
喘着粗气的上泉信秀直接将袋竹刀扔到了弟子疋田丰五郎的手中。
“这种东西……三尺刀根本就打不了……”
“你才知道？”
顶着大盾的杜康乐了。
虽然上泉信秀是妖怪，但这种仿佛欺负小朋友一般的感觉还是让杜康隐隐地有一种智商上的优越感。
简单，但是快乐。
“早就跟你说了现做一把五尺长的袋竹刀出来，或者干脆用棍子当矛来使，你非得表演刀破盾，怪谁？”
“我……”
上泉信秀半天说不出话。
实际上在本州岛游历了许久的他并不是没见过这种剑盾结合的搭配，不过依仗着武技精熟，他倒也没输过——但眼下这场面却和当时差了太多了。一面大盾顶起来，对方的大半身子直接被护的密不透风，仅仅只剩下右边身子稍微有些空档。
但对方的右手里还拿着剑呢。
唯一能称得上机会的位置只有大盾之下的小腿——但三尺刀实在太短了点。如果是五尺的大太刀或者干脆是长枪的话，他还有机会主动压制对方的节奏，至于现在……他只能看着一面墙压上来。
“嗨，其实我这算欺负你了。”
摘下大盾，杜康指了指盾上被劈出的浅浅凹痕。
“要是你用的不是袋竹刀，这盾刚才就已经爆了，所以其实是我取巧了……好了就是玩玩而已，不要这么认真。”
“不，就算是真剑的话我也已经输了。”
上泉信秀苦笑了一下。
他又不是那种没有眼力的初学者，怎么看不出真剑在劈入木盾之后一定会被对方别住。哪怕只是一瞬，也足够对方提剑在他身上劈好几次了。
“这就是南蛮人的武技吗……原来世界居然这么大啊。”
不，这只是单纯的智商压制。
沉吟了一下，杜康终究还是把这句话憋了回去。
毕竟难得乐呵一下，还是别打击别人的自信了。
哪怕眼前的上泉信秀根本就不是人。
“对了，信秀。”
将大盾丢到一边，杜康也学着上泉信秀的样子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你那个叫一太刀的技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用袋竹刀都能在木盾上打出痕迹？厉害啊。”
“那个……在下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上泉信秀叹了口气。
“先生，不是在下敝帚自珍，当初和冢原卜传师范学习的时候，师范也没说不允许我外传这门技艺……不过我实在是没学会，胡乱开口讲述只会言不达意，根本解释不出这一刀的根理，还请先生谅解。”
“没事没事，正常，能理解。”
杜康点点头，并暗自将“冢原卜传”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这招名为“一太刀”的武技中蕴含着强烈的半鱼人风格，这种将全部身心灌注于一刀的技法实在是太像半鱼人们在破开硬物时所使用的手段了——好吧，这种技巧就是太古的时候半鱼人们用开破开虾人甲壳的技法。
也就是说，那个叫冢原卜传的人肯定会和半鱼人有些联系。
甚至会和那个失踪的半鱼人有联系。
“行了，时候不早了，要不先去吃饭吧。”
杜康擡眼打量了一下外面的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