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那个连鱼都摸不到的小岛上了。
严格来说,杜康其实是被吵醒的。毕竟不管他睡的再怎么实着,也听得见身边那些像是“下了暗示”又或者“为什么不信我”之类的吵闹声音。
但当他睁开眼的时候,那些嘈杂地声音却意外地消失了。
只剩下凑到脸前的一个章鱼头。
“你醒了?”
克苏鲁似乎很高兴。
“咱们已经回来了,做点东西给我吃吧。”
“哦。”
杜康下意识地应了一声,起身便向着灶台的方向走去。
“你想吃什……嗯?”
杜康楞了一下。
眼前的灶台,好像太大了点。
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也不是什么节肢,也没有什么爪子,就只是普通的黑色手甲而已。
“盔甲……”
杜康揉了揉脑袋。
“最近出门了?哦对,确实出门了,黑海西边……等等?”
杜康的头颅突然一阵刺痛。
和克苏鲁第一次找到岛风的踪迹,一大堆不靠谱的所谓计划,啃得精光的蟹腿,子弹划过长空的烈焰轨迹,还有手中的那一杆双管猎枪。
“嘶……”
杜康倒吸一口凉气。
“嗯?甲壳怪你怎么了?”
一旁的克苏鲁察觉不对,连忙凑了过来。
“章鱼头,问你个事。”
强忍着头部的剧痛,杜康擡眼望着克苏鲁。
“那个叫采佩什的小子死了吗?”
“没有。”
克苏鲁爽快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没有杀那小子的理由了,所以不用管他就好。”
“没死?你为什么不……”
杜康楞了一下,但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羞愧地低下了头。
“对不起章鱼头,我那一枪……”
“嗨,没事,都是小事。”
说着话,克苏鲁从怀中掏出一颗闪烁着赤红纹路的子弹,交到了杜康手里。
“首尾已经都被我搞定了,她也就是最近百十来年会虚弱一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你那个叫猎枪的玩意我已经给你撅折了啊,自己再做一把吧。”
想起那杆被撅断的双管猎枪,克苏鲁暗自松了口气——万幸那杆双管猎枪在打光了子弹之后基本等于烧火棍,这样他才能制住突然发狂的甲壳怪。不然真要让这甲壳怪拿上一把剑或者别的正常兵器,十个他上去也不够砍的。
毕竟他现在使用的这套化身实在是太缺乏保养了,根本就发挥不出什么实力。
“没事就好……不过还是太对不起了。”
杜康也松了口气,他还以为自己真的一枪把那个叫岛风的姑娘给打死了来着。
那事可就真闹大了。
“这样吧,章鱼头。”
杜康思索了一下。
“正好就今天,你把嫂子那边拉上,我这摆一桌给你们俩赔罪。毕竟这个事闹的……”
“嫂子?”
克苏鲁有些疑惑。
“那是什么?”
“就是岛风那姑娘啊,你女朋友……等等?”
杜康疑惑地看了克苏鲁一眼。
“难道你没把那姑娘带回来?”
“我为什么要带她回来?”
克苏鲁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已经做出了她的选择,作为朋友我能给她的也仅仅只是祝福而……哎!甲壳怪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