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的喊杀声中，战马上的钢铁骑士挥舞着手中的沉重旗杆，带起一蓬又一蓬的腥风血雨。
虽然对那只奇怪的尖耳朵老虎有些疑惑，但让娜可没忘了自己还处在战场之上。花费重金打造的米兰铠甲虽然防护性能良好，可长时间愣在原地不动也是会死人的。
战场上没有分心的时间，这里的主题只有战斗本身。
“死！”
再一次用旗杆抡飞面前的数个勃艮第士兵，让娜昂首大喝着。
“有我无敌！杀！”
“杀！”
那些跟随让娜参与突袭的亲卫们兴奋地应和着。
不管看过多少次，“圣女大人”所展现出的那种非人的伟力依旧足够震撼人心。
有此一人，可敌千军。
在这样的人物的带领下，他们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只需要享受战斗本身就可以了。
“万胜！万胜！”
已经在第一次冲击中失去骑枪的亲卫们纷纷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钢铁反射的光芒在这一刻是如此耀眼。
感受着亲卫们身上那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让娜高高举起了手中的旗杆。
就像她所预料的那样，士气已经彻底被调动起来了。
这支不到百人的骑兵小队在这一刻已经凝成了一把钢刀。
刀，可是要杀人的。
这片战场，已经彻底属于她了。
“法兰西必胜！”
旗杆挥动，将一个想要转身逃跑的英国士兵打得脑浆迸裂。
“冲！”
“冲？”
有低沉的男声在让娜的耳边响起，说着流利的法语。
“难道你只会这一种战争方式吗？”
“……谁？”
让娜楞了一下，竟没能跟随亲卫们催马上前。
“这时候稳步推进其实就足够了，穷追猛打反而会让敌人选择回头拼命，会白死不少手下……这一点老师没教过你吗？”
“谁！”
端起旗杆，让娜举目四顾。
然而她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身影。
“索敌的时候确实要集中意识，但是敌人只要不去注意你就能避过你的感觉……”
低沉的男声再次在让娜的耳边响起。
但让娜却依旧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
更加诡异的是，整片战场中，似乎谁都没有发现这个声音的来源。
就像是只有她能听到一样，除了她没有任何人有什么听到声音的迹象。法国人，英国人，勃艮第人，挥舞着利剑和长矛，拉开长弓和劲弩，他们早已彻底沉浸在了战斗之中，脑中所想的只有夺取敌人的性命。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说……”
低沉的男声再一次响起了。
“这一点，老师也没有教你吗？”
“老……师？”
让娜心中一突。
她莫名地想起了那一具自称“刚铎”的漆黑盔甲。
“其实老师都已经教给你了。”
眼前的厮杀场中，有裹着黑袍的男人穿行而来。
闲庭信步，仿佛不是行走在满是残肢断臂与血腥尸体战场上，而是行走在庄严的王宫之中，又或者秋日的田垄之上。
那些战场上的人们依旧在奋勇厮杀着，却没有哪怕一人对这个黑袍男人进行攻击。
就像他不存在与此世之间一样。
面对提着旗杆的钢铁骑士，黑袍男人耸了耸肩。
“只是你不明白而已。”
“你……”
打量着眼前的黑袍男人，让娜陷入沉默。
对方的长相和肤色委实太特别了一点，不像是英国人，也不像是法国人。还有这种诡异的场面……难道是勃艮第人从哪里请来的雇佣军吗？
对于这些所谓的“超自然”的东西，让娜也是有点了解的。毕竟在小的时候她就曾经打过狼人又或者亡灵骑士之类的东西，他们也曾展现过不少神奇的力量。而现在看来……肯定是勃艮第人觉得在正面战场上对付不了她，所以请了援军了。
但是，援军就能对付她了吗？
“你是谁？”
让娜举起了手中的旗杆。
“既然过来找死，那就留下名字……”
“我是谁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