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兰斯？大人您开什么玩笑？”
雅尔诺城中，刚刚赶来的拉瓦尔男爵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我当然没开玩笑。”
将染血的战旗递给身边的士兵，正活动着肩膀的让娜头也没擡。
“打进兰斯不是早就定下的事吗？咱们还要打到巴黎……”
“不行！绝对不行！”
拉瓦尔男爵直接拦在了让娜面前。
“绝对不能打兰斯！说什么都不能打兰斯！”
“我不是已经说了不当王了吗？”让娜一脸淡然，“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可是我已经说了不当王了，所以打下兰斯来也是正常……”
“千万不能打！说什么也不能打！”
拉瓦尔男爵拧起了眉头。
“大人，兰斯并不是什么好去处。守军众多倒是其次，关键是那个地方咱们现在根本就不能碰。真碰了的话对咱们没有任何好处，只有危……”
“危险？”
让娜无所谓地摇了摇头。
“没什么好危险的，再危险不过是火炮而已，英国人的火炮我又不是没见识过……说实话，他们的炮术真的一般。”
“我说的不是这个！”
看着让娜一脸不在乎的样子，拉瓦尔男爵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查理啊！是查理王储！只要你打下兰斯，他就有机会在兰斯大教堂加冕为王！那是兰斯大教堂！历代法王加冕的地方！你这是在帮他确立正统……”
“那又怎么了？”
让娜依旧没有在乎这些。
“我在第一次见到查理王储的时候就说了，我会收复兰斯，让他在兰斯大教堂加冕。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大了！”
拉瓦尔男爵声嘶力竭地大喊着。
“查理绝对不能加冕！他还是王储的时候根本没有机会对您动手，但如果他能在兰斯登上王位，他第一个要杀的就是……”
“你想说，查理王储要杀我？”
让娜摇了摇头。
“不至于，我立了如此大的功勋，查理王储根本不可能伤害我，”
“就是因为您的功勋，所以他才一定要杀了您！”
拉瓦尔男爵依旧在大喊着。
“法兰西被英国人占领了数十年的兰斯能够回归，确实是大功，但是那么多人都没有真正放手去打，您知道是为什么吗？”
“因为打不到？”
让娜诧异地看了拉瓦尔男爵一眼。
“吉尔斯，你到底在说些什么？”
“是因为没人愿意打……”
拉瓦尔男爵叹了口气。
“没人愿意打，谁也不愿意碰，兰斯就是这种地方。大人，说句难听的，只要兰斯被打下来，查理王储成为了国王，咱们就彻底没用了。登基为王之后，查理必定会跟我们翻脸。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还不如……”
“不会的。”
让娜摇了摇头。
“查理王储不会这样做的。我为法兰西立了大功，他根本不可能有机会对我下手……”
“他当然会对大人您下手！那可是法兰西的王室！他们从来都不会在乎什么功劳！他们只在乎地位！”
拉瓦尔男爵已经绝望了，他完全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固执到这种程度。
“为了地位，他们可以放弃巴黎！为了地位，他们也可以放弃兰斯！为了地位，他们已经退到了希农！只要能保住自己的地位，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什么功劳都是狗……”
“吉尔斯，我再说一遍。”
面对着已经有些癫狂的拉瓦尔男爵，让娜只是握紧了拳头。
“他们根本不会有机会对我下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