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后。
看着手中的一纸战报,指挥官罗伯特倒吸一口凉气。
“这……”
罗伯特的手在颤抖。
奥尔良北部,最适合骑兵战斗的平原上,近四千名法军士兵对付一支小小的英军补给队,法军有骑士,有火炮,甚至还有四百余名苏格兰精锐步兵作为援军,可战斗的结果居然是……大败?
大败。
彻头彻尾的大败。
法军非但没能一口吃下这支补给队,反而被对方的反击打得四散奔逃。苏格兰指挥官斯图亚特,还有法兰西的迪努瓦公爵更是身受重伤险些身死。整个前线的士气都遭受了重创,就连奥尔良城都险些直接开城投降。
明明优势那么大,却还是输了。
“神的意志……”
罗伯特想起了那个莫名其妙的所谓“预言”。
预言应验了。
前线真的败了。
罗伯特无法理解,为什么有着如此优势的情况下,前线的军队还是大败而归。但如果配合上那个女人所说出的预言的话……
“神的意志……”
罗伯特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是了,这是神的意志。因为他质疑了神的意志,所以远在奥尔良的法军会大败而归,因为他关押了神的使者,所以奥尔良城几乎要开城投降……看似毫无联系的事情,其实是神在对他作出最后的提醒。
那个女人是神的使者,是法兰西的拯救者。如果他继续扣押这位代表着神的意志的圣女的话……
神不介意看着法兰西灭亡。
“卫兵!卫兵!”
隐约有些理解神的意志的罗伯特连忙招呼着手下的亲卫。
“快去!把那个女人放出来!给她好马!给她好剑!”
“然后送她去希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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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牢房中,披着罩袍的强壮女人正端坐在一堆被当作床铺的茅草中,双目轻阖。
被关押在这里已经有十天了,但让娜却并不觉得自己会遭受什么不好的待遇。
她对自己的“预言”很有信心。
前线的军势看似人数众多,但苏格兰人和法兰西人的战斗方式本就不同,硬是配合的话一定会互相扯对方的后腿。再加上苏格兰人缺少甲胄护身,对于擅长弓箭的英国人来说正是再好不过的活靶子了。
对于死亡的恐惧是会传染的。
法军必败无疑。
所以与其担心自己的处境,还不如好好利用这段时间锻炼一下身体。
房间过于狭小,并不适合打熬身体锻炼筋骨的力量,但用来练习身体的运作方式却是绰绰有余的。
……
“你虽然会用剑挥砍,但你使剑的方式其实完全不对。想要真正发挥出力量,你的手臂和肩膀其实不需要出力,真正发力的……算了,这个要讲清楚不是一句两句的事,我做一遍,你看着来,总之练就完事了。”
说着话,漆黑的盔甲举起双手,比划了一个落剑的姿势。
“你是女人,身体构造跟男人不同,其实有些影响练习……不过基本原理就是这个原理。你试着来一遍。”
……
回忆着当初教学的场景,让娜缓缓将举起的双手落下。
吸胸,沉肘,重心要落在胯上,精神要彻底集中。
最基本的要点在脑海中盘旋着,完成了动作的让娜睁开了眼睛。
很好,做对了。
这是基础中的基础,却是极其必要的东西。听那位“刚铎先生”说,如果彻底掌握了这套身体运作的方式,甚至可以用木剑像真剑一样整齐的切开纸张……孤陋寡闻的让娜无法理解那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场面。
但这并不妨碍她明白这一套运作身体的方式是正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