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是因为诺顿准将大肆搜集宝物的消息传了出去,又或者是因为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在推动。总之,在几天之后,一张泛黄的羊皮纸便摆在了诺顿准将的案头。
“难怪之前几次出海都找不到那个所谓的宝藏。”
看着羊皮纸上用血一般的红色绘出的诡异地图,诺顿准将眯起了眼睛。
“原来没有地图的话根本就去不了吗?这还真是有意思……”
“不对劲。”
诺顿准将身侧,一袭飞鱼服的王修看着地图上标注的那些像是文字一般的诡异符号,反而皱起了眉头。
“谶纬术吗……”
“趁……尾数?”
虽然诺顿准将已经学了一些汉话,但他依旧不是很理解王修说的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只是像,但是不是。”
沈千户也皱起了眉头。
“这里连年战乱,根本不需要再用谶纬术挑动乱局……我觉得这种手法倒像是捭阖术。”
“百……合?”
诺顿准将更摸不着头脑了。
百合这个词他倒是知道,在汉话里是一种花的名字——可眼下明明在谈论该如何找到宝藏,为什么突然提到花的名字?
“应该是捭阖术没错。”
沈千户这次不再说英文,连汉话都没有用,反而用上了一种蜀中的方言。
“这张图看起来像是这个番人自己搜集来的,但是结合上最近这里疯传的宝藏,我总觉得这张图像是有谁故意送过来的……”
“所以……送图的人是想要让这个番人出去寻宝?”王修也用方言应对着,“可这样……也说不通啊。就我这段时间的观察,这番人手下兵丁虽说战力一般,比不得精锐,数量上却是不差的。就算这番人领大军出海,此地的防卫也不会有多少空虚,根本不会有闹出乱子的机会……那引这番人出海还有什么意义?”
“我也不知道……”
沈千户懊恼地揉着眉心。
他可以肯定,这张地图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地被诺顿准将找到。使用这种操弄人心的手段,送地图的人绝对有什么图谋——可他偏偏却想不出对方所图谋的到底是什么。
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被人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无疑是最难受的。
“这……千总,咱们还找这个吗?”
看到沈千户如此的态势,王修心里也打起了退堂鼓。
“他们番人内斗就让他们斗去。咱们远道而来,就不往里掺活了吧……”
“不,该找还是要找。”
沈千户摇了摇头。
“旗舰已失,咱们现在只能寻到足够分量的宝物来将功抵罪。原本我还以为这番人既然身为一方镇守,手里总该有些好货,结果却是那么一堆不堪入目的玩意……现在咱们只能指望这个宝藏是真的了。”
“可是……”
“不用可是。”
看着王修为难的样子,沈千户马上便明白了对方在顾虑什么。
“咱们的人不动,你也别去,这次全都交给这个番人来做。这番人有把柄拿捏在咱们手里,谅他也不敢造次。”
“卑职省得了。”
王修终于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