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条船这种事对于杜康来说并不是什么太过艰难的任务。
既然找船，当然要找条好船一步到位。虽然军港和民用港口不同，有着大量的守卫驻守，但以杜康的身手，想要悄无声息地潜进去却没有什么困难——他唯一需要注意的也就是自己召唤出来的那个维京汉子而已。
这倒不是因为这个维京汉子身手不行，反而是因为这个足有一米九的壮汉身手太好了。
“第一，别弄出人命。第二，还是别弄出人命。咱们是来弄船的，不是来屠港的，别把事做太绝。”
这是杜康在进入港口之前对维京战士的叮嘱。
好在这维京汉子虽然满脑子都是砍人和被砍，却是个听话的。虽然跟随杜康一起放倒了不少守卫，但也仅仅只是打晕而已，并没有弄死什么人——但是在登船之后，这维京战士却和杜康唱了反调。
“那个……头儿，用不着这样吧？”
看着正从怀里掏出黄金码在码头上的杜康，维京汉子一脸不解。
“咱们是来偷船的，为什么还要给钱？不杀人已经很给他们面……”
“闭上你的嘴！”
杜康回头狠狠瞪了维京汉子一眼。
“什么叫偷？什么叫偷？咱们这叫弄！给了钱的事还能叫偷吗？钱我少给了吗？快点把锚起了！然后把帆升起来！”
“哦……”
给了钱……就不是偷了？
维京汉子暂时没办法理解这种奇怪的逻辑，干脆放弃了思考，扭头去干活了。
放下了足够的黄金，杜康也登到了这条最显眼的三桅大舰之上。虽然他对于船只的好坏不是那么懂，但就算他这个外行也能看得出这条船是这个港口里最好的船。
直接把这条船开走，以后就省去换船的麻烦了。
伸手握住了青铜装饰的舵轮，一股莫名地自豪感在杜康的心中升起。这时候他才感觉自己像是个纵横四海船长，而不是什么赛龙舟的领队——维京汉子们的桨帆船虽然很有一股复古风，但却没办法喊出像是“左满舵”之类的话，杜康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不过现在的话就可以补上这点缺憾了。
“左满舵！”
杜康兴奋地大喊一声，随后开始转动舵轮。
“左……左拐？”
虽然不明白“满舵”是什么意思，但维京汉子至少知道左是哪边。
“头儿，不能左拐啊！左拐撞上了！”
“呃……”
瞥了一眼坐舰左前方停泊着的船只，杜康尴尬地把舵轮又转了回去。
好吧，现在还不是爽到的时候。
“先把帆升起来吧……”
杜康无奈地叹了口气。
“先出海再说。”
————————
天亮之后。
沈千户和王修默默地看着港口处那块空荡荡的泊位，面色阴沉。
旗舰居然被人偷了……这算怎么回事？
要知道那条充当旗舰的三桅大船可是郑公公花了大价钱才从天方人手里弄来的——这种顶级的好船就连天方人手里都没有几条。原本郑公公的意思是等回归大明的时候把这条船带回去，当成船样子来让大明水师也仿制几条出来。可现在……就这么丢了？
这是杀头的罪过啊……
“诺顿……”
瞥了一眼身边战战兢兢的诺顿准将，沈千户心中的惶恐在这一刻全部化成了怒火。
“我觉得你需要给我一个交待。”
“我……我……”
诺顿准将支支吾吾半天，竟一句话也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