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耶路撒冷城外，欣嫩谷。
眺望着不远处的高大城墙，身着一袭黑衣的中年男人深吸一口气。
没想到居然会从这种地方出来……也就是说最终自己是通过召唤的方式离开了地狱？
空气中虽然还有着硫磺的味道，但比起地狱来说总归是好了许多。人间的气息似乎让他疲惫的身体也恢复了些许的活力。重新回到了安全地域的他从绘着鹰标的纸盒中取出一根烟卷叼在嘴边点燃，随后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有些呛，但中年男人却不以为然。
总比硫磺味好一些，这么长时间他闻硫磺闻得都快吐了。
从远方的城墙上收回目光，中年男人的视线转移到了面前的大胡子学士身上。
他如果没听错的话，刚才这个大胡子是称呼自己为“校董”来着……死亡之影的名头他已经很久没用了，但顶着这个名头的时候他资助的学院可是不少。而这个大胡子……是哪里来的？
逍遥派的吕克昂学院？巴比伦的占星学院？帮自己改造了短铳的柏拉图学园？还是开冥府的狗头人手里攥着的那几间学校？
算了，这些小事已经记不太清了。
不过这个大胡子从哪里来的并不重要。
他看得出来，对方有求于自己，这就够了。
生意主动上门的感觉总是不错的。
“来。”
中年男人轻轻扶起依旧保持着鞠躬姿势的大胡子学士。
“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六月十八日。”大胡子学士疑惑了一下，但还是给出了答案，“是六月十八日，先生。”
都到了六月十八了吗……也就是说耽误了不少事。
郁闷地抽了口烟，中年男人仔细回忆着自己的时刻表。
十八号，也就是说那个女人已经离开耶路撒冷了，毕竟圣墓虽然是举世闻名的遗迹，但吸引力终究有限。不过别的人应该已经在往这边走了，自己所处的位置到也还算合适。
只是不知道这种程度的战争能不能把那个男人吸引过来……算了，这种事情太靠运气了，不需要太过上心。
还是要先忙好眼前事。
看着面前的大胡子学士，中年男人露出了职业化的微笑。
“这位学者。请问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的‘帮助’吗？”
他看的出来，面前的大胡子学士的心中，有火在烧。
这种人从来都是他最喜欢的顾客。
“我，我们……”
大胡子学士兴奋的深呼吸着。
“我们要……”
“慢慢说，别急。”
中年男人出言安抚着对方的情绪。这种人他见得多了，无非是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迹就以为他是那种什么都能办到的许愿机而已——但他并不反感这种事。广告这种东西当然是吹得越大越好。至于实际内容方面……至少与战争有关的事他确实可以办到很多。
武器商人出身的他对自己的业务水平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
“我们要和教会开战……”
嗯？
中年男人有些诧异，但却没有表现在脸色上。
虽然他对学者和教会之间的矛盾早已有所了解，但他完全想不到学士们居然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和教会开战——要知道这比他预料中的足足早了两百多年。看着面前满脸狰狞的大胡子学士，武器商人出身的他本能地开始估计着双方的胜率。
数种可能的结果瞬间便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但他却发现了一个尴尬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