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里杀人的猫妖……偷走婴儿的鸟妖……午夜里游荡的尸体……让人迷途的森林……”
被人群簇拥着的安倍晴明在善童鬼和妙童鬼的陪同下，挨个记下了这些传说中的怪谈，随后擡起头看着眼前作农家打扮的老人。
“老人家，还有吗？”
“还，还有。”老人回忆了一下，“还有……”
“还有神于山里的大蛇！”
一个小孩抢先说了出来，随后眼巴巴地看着安倍晴明身后那两个膀大腰圆的恶鬼。
“阴阳师大人，我能摸一下前鬼和后鬼吗？”
“你这孩子！胡闹什么！”
小孩的母亲连忙将小孩拉到一旁，随后对着安倍晴明连连致歉。
“对不起，阴阳师大人。都是我管教……”
“不妨事。”安倍晴明摆了摆手，随后望向缩在大人背后的小孩，“孩子，这个你得问他们自己。如果他们没意见，那我也没意见。”
“娘！你听到了吗！阴阳师大人说没事！”
说着话，小孩挣脱了大人的手掌，跑去缠着安倍晴明身后的两个鬼了。
听着背后传来的喧闹声，以白纱蒙面的安倍晴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贺茂家的名头实在是太好用了。
作为大名鼎鼎的修验道的本家，贺茂家的名头就连这种偏僻的乡村也有所耳闻。亮出了善童鬼和妙童鬼的安倍晴明在第一时间便被村民们奉为上宾。而对于他所问的东西，这些村民更是知无不尽，言无不详。
如果他只是以一个普通的在野阴阳师的身份来到这里的话，这些村民会不会搭理他都成问题。
曾经追寻着师祖贺茂役君小角的足迹一路修行过的安倍晴明很清楚这一点。
敛起无谓的思绪，安倍晴明继续发问。
“还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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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庄外的林间，高大的盔甲人影正抱着肩膀倚在一棵树上。在他的身侧，一大一小两只狐妖也静静地等待着。
不进村子这件事是杜康自己提出来的。杜康很清楚这种偏僻地方的人类并不会懂什么战损版铠甲又或者暴力美学之类的东西。所以交涉这种事只能让安倍晴明自己来干了——两只狐妖当然也要留在这里，毕竟安倍晴明现在的身份是贺茂家出来修行的阴阳师，而阴阳师带着两个女人出来修行这种事也太不像话了点。
喧闹的叫喊声掺杂着欢声笑语从远方的村庄内传来。
看来安倍晴明交涉得还不错。
安倍晴明会选择人类的聚居地作为收集信息的场所，这让杜康有些意外。按照杜康原本的想法，安倍晴明就算不像源赖光一样通过参拜神社来获得指导，也会召唤出一些好用的式神又或者使用一些法术来解决问题。但杜康没想到的是，安倍晴明最后还是选了一个最笨的办法。
“我这次的行程不能暴露。所以除了善童鬼和妙童鬼这种知根知底的式神，其他的式神和神明我都不能接触。不过打探消息这种事也难不倒我。”
这是安倍晴明给杜康的解释。
杜康很明白安倍晴明到底在担忧什么。平安京首屈一指的大阴阳师的母亲是妖怪这种事要是被捅出去，安倍晴明怕不是要原地爆炸。
远方的喧嚣声渐渐歇了。看样子安倍晴明应该是结束交涉了。
“那个……康先生。”
名为红的狐妖少女扭扭捏捏地凑了过来。
“有事说事。”杜康摆了摆手，“直接说。”
“那个……”狐妖少女深吸一口气，“康先生您能不能教我……”
“不能。”
杜康马上便明白了狐妖少女的想法。这种想要拜师的小妖怪他前段时间见得多了。但他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收徒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