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杜康的名头还是有些用处的。
在得知是本地那个开办武林大会的魔武尊报的案之后,论武台安平军上下连忙表示这种恶性凶杀案他们一定不会姑息,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抓到杀人凶手,还这论武台一个朗朗乾坤。
如果换成那些江湖侠士们来报案……有些江湖侠士能不能进衙门都成问题——海捕文书又不是没传到这里,他们进去可不一定出得来。
而在报案之后,一路观摩安平军办案的杜康也是不得不感叹,专业的就是专业的。
“生性残忍?”
看着一旁捋着胡子的道士,安平军派来验尸的仵作不屑地嗤笑一声。
“你们这帮闲汉懂个屁。成天净想些歪门邪道,因为死者是女人你们就觉得这是凶手的怪癖?你们看不出来这是在破坏伤口吗?”
“破坏伤口?”
道士的手僵住了。
“看这里。”仵作对着几具尸身指点着,“身上都有少许利器割伤,但是伤口很浅,明显不是想要置人于死地,更像只是单纯的想要割开衣物。”
“你们说这些女人是练过武的,想必身手都还可以。只是这种伤口并不影响她们搏命打斗。更何况论武台闲人那么多,只要拖出一些时间来,总有人能及时发现。”仵作看着愣在原地的道士,“那贼人想要快速制住她们以便施暴的话,该怎么办?”
“你是说……”老道士气的胡子都在颤抖,“这个贼子居然是先杀……”
“严格来说不算。”仵作摇了摇头,“只是致命伤,人当时应该还没彻底断气。不过就算这些女人不反抗,事后也会被那贼子杀了。毕竟那贼子应该也不想暴露了身份。”
“至于为什么破坏伤口,在下就不知道了。”仵作转过身,对着杜康行了个礼,“或许是那个贼人的兵器特殊,容易被认出来。又或者是那贼子用的只是普通兵刃,却故意破坏伤口来转移视线。不过阁下放心,此等案子虽说有些棘手,却也不难,安平军上下定会让那贼人在恢恢法网之下伏诛。“
结束了长篇大论的仵作站在原地,自然透出一股精明强干的气质,和周围的那些江湖侠客泾渭分明。
看着这如同名侦探附体的仵作,杜康忍不住抹了一把脸。
果然是专业的,思路就是不一样。但是这么快就找到线索……这小子难道是姓宋?
不过破坏伤口的话……
杜康莫名地想起了自己丢失的那些作品。
“那个……厉害,确实厉害。”感受着有些尴尬的气氛,杜康拍了拍手,“不愧为保境安民安平军,果然有一手。这样吧,这次办案的经费,我掏了。待那贼子伏诛之后,更是要请安平军的众位兄弟们吃酒。”
“安平军上下定不负阁下所托!”
仵作对着杜康深施一礼,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脸上那兴奋的神色。
面前这位可是真正的肥羊。只要安武军上下把这个案子办了,怕不是能顶的上苦熬三年。
或许不止三年。
————————
五原郡,论武台北郊。
“这里!那小子在这里!”
听着不远处传来的高喝,穿花蝴蝶尹城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转头开始向另一个方向逃窜。
来到这个被称作论武台的镇子之后,尹城感觉安全了许多。这里人流密集,各路江湖豪客随处可见,即使那些身上背着案子的尹城也见到不少。他们就像没事人一样在这个毗邻边疆的小镇里到处乱晃,也从不见被那安平军出手捉了。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或许能够在这里多藏身一段时间。
然而在确认安全了之后,尹城某些其他的需求便开始高涨起来。于是尹城便再次作案了,并且短短几天之内连犯五起。
尹城本来觉得这没什么。大家都是江湖人,生死之类的太常见了。更何况那些舍得亲自出来行走江湖经历风雨的女人后面多半都没什么靠山,就算动了也不会惹出什么麻烦。至于安平军……大家都是江湖人,谁会吃饱了撑的去报官?
然而真的有人吃饱了撑的报了官。
距离上一次作案连三天都不到,尹城便被安平军的差役堵在了范家酒楼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