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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2 / 2)

“嗯。”赵忱临眉间舒展,往椅背上一靠,从善如流,“女君安危是国之根本,耽搁不得。你速度挑好人马,寅正便走。”

寅时,那可是行军的时间。

青麾控制住自己的表情,低头领命而去。

一行人轻装上阵,赵忱临没带几样东西,可在最后鬼使神差地带上了嵇令颐平日里常穿的一件里衣。

他记得那西域神婆说子母蛊的效果虽大体差不多,可反应强弱则因人而异。

才分别几日,他心里便有些空落落的,脑中总是会反复想起她的一颦一笑,似乎她不在他身边比她在时更牵动他的心绪,他看不到她,就在心里颠来倒去地想她。

好在,还是能忍一忍。

赵忱临盘算着两人的距离,决定快马加鞭去见……去帮她。

计划确实很好,可问题是,嵇令颐此次南巡是从吏部开刀,将各处要紧关节上吸血僵虫连根拔起,她出行突然,行踪不定,身边只有几个亲信侍卫,掩了风声而去……谁知道现在在何处了?

一行人碰壁多次,原定相遇的时间往后推了十几日还没个头,赵忱临的情况就开始肉眼可见地不太正常了起来。

先是睡不着,整宿整宿睡不着,只在黑暗中一眨不眨地盯着虚空看,心里仿佛装了一本厚厚的话本,无论翻到哪一页都是两人的回忆,他像是在沙漠中被那海市蜃楼迷惑的旅人,仅凭一片幻想中的绿洲饮鸩止渴。

他心头常常涩涩发疼,好像有千百条虫子啃噬钻洞,可偏偏诡异的是,他全身似有蓬勃力量,五感清明,尤其是嗅觉。

是的,他一日日越发觉得,那件里衣上沾有的她的气味在日渐浓郁,他能清晰地辨析出她,或者其他一切芸芸众生。

又是五六日过去,已经分开二十有六,他克制不住地去嗅衣物上属于她的气息,疯了一般一寸寸在脑海中搜寻她的脸,他克制不住地想将自己埋在她的被衾和衣物间,这一件单薄的里衣已如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主公!女君回王都了。青麾的声音忽然闯入,赵忱临微微皱了下眉,忍住了身体里的暴虐冲动。

他有点难以控制自己了,疼痛让他神经紧绷,也让他草木皆兵。

“那我们回去。”他说起她时语气温和如玉动水流,没觉得竹篮打水一场空,也没有因为两人错开而烦躁,只欢喜道,“她定是算好了时间,一月内就回来见我。”

*

赵忱临回到王都时,嵇令颐的马车早早等在城外,她心里惶惶,因为两人阴差阳错的错开,导致相离已是三十日……多一个时辰。

她怕人多口杂,没叫几个人跟在身边,远远见到赵忱临的那匹踏雪乌骓便赶紧迎了上去。

赵忱临看起来情况尚可,除了面色略有苍白,眼睛阒黑如深井,凝神定定瞧着她。

他不知在想些什么,静默片刻后忽然翻身下马一把扯住她的腕子,用力扽到怀里揽住了。嵇令颐听到他略微粗重的呼吸,他偏头紧贴在她耳边呼吸,用尖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

好像是一头饥肠辘辘的野兽在进食前判断猎物的可口程度。他轻咬了一下后卡住她的膝弯抱起,连头都未回,一径快步走着上了马车。

窗牖被“砰”的一声用力砸上,四处密闭,他将她按在软榻上,单膝压住她的大腿,反拧双腕举过头顶压在后面,以一个难以反抗的姿势压下去碾磨啃噬,不成章法。

他腰侧的刀还没卸下,冷冰冰的金属疙瘩毫无阻拦地贴上她的皮肤,很冰。

一个哆嗦,她努力挣脱出一只手抽走那把沉甸甸的刀扔在地上,发出一身沉闷的响声,赵忱临更加肆无忌惮地靠过来,发丝扫过锁骨胸膛,细密的痒一点点蔓延开。

“嘶……”

嵇令颐终于发觉了不对劲,他收不住牙齿,或者说兴奋暴戾得想见血,因为他张口就将她的唇上咬出了一个口子。

她痛得轻呼,擡手就拽住他的头发把他往一边扯,赵忱临被迫扬起头,下巴微擡。

然后不依不饶地,在她唇上又缓又重舔了一下。

他微挑起眼皮睃她一眼,眼波悠悠,瞳孔微微扩散,像是嗜血又兴奋不已的兽。

见她皱着眉用手擦去唇上血迹,他变本加厉地扣住她的手腕,仔仔细细地吮去上面沾染的血,最后将她整根手指含入口中,蠢蠢欲动地用牙齿摩擦她的指尖。

嵇令颐头痛起来,她想起那子母蛊一开始就是以血为引,这人总不至于想拿她祭天吧?

可他很快放开了她的手,转而指尖一挑将她身上系带解开,她根本拦不住他,他的力度完全失控,抓的她腕子上已经隐约有了淤色,还犹不满足地用齿间刮蹭她颈边皮肤,最后落在那汩汩跳动的血管上。

试探着用尖牙压下,又松开,再压下一点,再松开。

午门抄斩的死囚也不带这样吓的!

她集中起来的注意力都在脖子上,猝不及防被他不知何时滑下去的手抓住小腿拉了一把,重重地磕了上去。

像是一把见血的刀,冷硬,惩戒,粗暴,不容置喙,无可抵抗。

马车绕着王都走了三个来回,他始终不肯放她走,也不许有人闯进狭窄逼仄的密闭空间。

他紧贴着她的耳廓说话,砂砾般喑哑难耐,呼吸浊重,他说他能闻到气味。

她眼角绯红,说话断断续续:“什么气味?血腥味?还是……”

她暴躁:“如果是……的味道,我也闻得到!”

马车忽然行到颠簸处,他低声轻笑了一下,颇有先见之明地单手紧紧捂住她的嘴,越发随心所欲,无所顾忌。

她死死抠住他的手臂,终于来得及看清他手腕上细密的刀疤。

“你?!”

他无所谓地瞥去一眼:“退而求其次,痛就不难受了。”

因为这些疤痕,她陪了他好几日,关起门窗,闲人免进。

因为他说的那劳什子气味!

下次巡狩,还是先将蜀地提上日程,这鬼东西破子母蛊,她非得给他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