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檀邵在魏夕曜的脑门上敲了一下,“好好说话。”
魏夕曜正色起来,“我对西蜀国没有一丝一毫的归属感,我现在的身份,只是檀将军的合作伙伴。”
檀邵第一次发现,合作伙伴这几个字如此刺耳。
魏夕曜拿出一串库房的钥匙,他在酒厂内挖了一个地下通道,当初挖的时候,对外说是存放酒水的。实际上,就是给檀邵运输粮食的。
“这些是库房的钥匙,我手底下能用的人也都是府兵,你自己安排运输。”魏夕曜直接抛给檀邵。
“舍得?”檀邵没想到,魏夕曜真这么大方。
魏夕曜眼珠子一转,“有些心疼,如果将军大人亲我一下,就没这么心疼了。”
檀邵长臂一伸,揽住了魏夕曜的腰,在魏夕曜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吻上了他的唇。
一触即离,没有深入交流。
可就是这么一个清浅的吻,彻底让魏夕曜动心了。
本就喜欢男人的他,看着檀邵这张长在他审美点上的脸,要不是碍于两人的身份,早把人拿下了。
“接吻不是这样的。”说着,魏夕曜擡起双手,环住檀邵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就在两人情浓的时候,外面传来荀管家的声音,“将军,老奴有事儿禀报。”
两人瞬间清醒过来,魏夕曜跳着从檀邵的身边离开。
檀邵同样一脸不自在,这里可是书房,不是他们的卧室。
缓了缓,檀邵才开口,“进来吧。”
魏夕曜已经窝回自己的软塌上,装模作样地拿着毛笔练字。
荀管家进入书房,身后还跟着陈凉。
陈凉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同时也知道了贪污案的内幕,他清楚就算有檀将军帮忙,也无法为父亲洗刷冤屈。
荀管家开口道:“将军,陈公子打算离开,老奴拦不住,只能带他前来。”
檀邵看向陈凉,“身体如何了?”
陈凉先是一礼,“多谢檀将军这段时间的帮助,我已经无碍。”
檀邵表情沉静地看向他,“离开将军府,你打算去哪儿?”
闻言,陈凉的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去哪儿?
报仇吗?
他的仇人是父亲一直效忠的东阳国君。
即便他一身反骨,刺杀东阳国君也是不可能实现的事儿。
“我看陈凉身手不错,不如让陈公子帮将军运送粮食吧。”魏夕曜出着主意,人总要有事干,才不会胡思乱想。
“我?”陈凉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他虽然学过一段时间功夫,但说到底只能算是江湖人。
檀邵却觉得是个好主意,陈凉能不顾自身安危,为父洗刷冤屈来到都城,就说明他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
魏夕曜把运粮去边关的事儿说了一下,得知是给边境的将士们送粮,陈凉义不容辞。
“若是檀将军信我,粮在我在,粮失我死!”陈凉承诺道。
魏夕曜心想,古人都喜欢把事情看得很严重,“粮食是死物,你是活的,若真遇到必死之局,保命要紧。”
檀邵和陈凉,包括荀管家都朝魏夕曜看去。
粮食的重要性,难道他不知道吗?
魏夕曜不明所以,“我说的不对吗,既然保不住粮食,肯定要保命啊。何况,我说的是必死之局,若是能保住粮食,肯定要拼命一搏。”
“夫人,我为之前威胁你的事道歉。”陈凉朝魏夕曜一拜。
魏夕曜连忙侧身,“你这样,我还有些不习惯。”
檀邵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夕曜受得起,你若为将,必然爱惜自己的士兵。”
魏夕曜抓了抓脑袋,讪笑:“您真看得起我。”
荀管家也露出了笑容,都说慈者不掌兵,可真正冷血的人就适合掌兵吗?
檀邵对敌人冷酷,可对待自己人,永远都是宽容的。
而大家因为钦佩檀邵,对檀将军的任何指令,都无条件服从。
魏夕曜把酒厂通道的入口说了一下,“对应的库房,就是之前藏你那间。”
陈凉显然没想到,“所以,那天就算有人闯入,我也能顺利逃离?”
“错,那时地下通道还没挖好,也是因为帮你藏身,我才想起把通道一端的入口放到封闭的库房内。”魏夕曜摇了摇手指。
魏夕曜又提醒陈凉,除了粮草,还有一批酒要送往边境。
陈凉觉得魏夕曜疯了,他虽然不是军人,却也知道行军打仗是不能饮酒的。
檀邵却清楚魏夕曜的目的,“入冬之后,边境那边会很艰苦,少量饮酒能帮助将士们保持体温。”
陈凉对魏夕曜十分钦佩,打起自己母国的人,是丝毫不手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