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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2 / 2)

徐香宁露出无奈之色,常常在常常见到陌生男子会悄悄跟她点评那人的长相,不过堂堂的皇长子大阿哥若是听到他跟一个太监长得像,怕是会气疯吧,不过周立安长得的确可以,就是人矮了点,跟她差不多高,她目前见过最高的男子便是皇上,以现代的标准而言是一米八的身高,在这人普遍不高的大清朝,皇上这身高可以睥睨众人,正因为长得高,皇上只要站着就特别器宇轩昂,大概是小时候伙食太好的人自然长得比伙食不好的人高。

大阿哥长什么样,她白天见过,但有些忘了,只有一个印象——-看上去成熟稳重,被常常在这么一说,她伸长脖子往前面看过,只看到一个侧脸,皇上因小时长了天花,脸上有一些淡淡的疤痕,大阿哥侧脸光洁许多,没什么疤痕,的确长得还可以,不过跟周公公不大像。

“快回去坐着吧,筵宴快开始了。”徐香宁提醒道。

常常在又跑回她的座位坐好。

“常在跟你说什么了?”

“回去跟你说。”

春喜点点头,正回视线。

皇上到了之后,筵宴正式开始,热膳先被送上来,戏台子上面也开始唱戏,今日最主要的是看戏,大家都津津有味地看着前面,而徐香宁一边看一边吃,期间,膳房的太监总管刘公公向皇上与皇太后进奶茶,皇上饮了一口后,宫女们才向着坐着的阿哥与小主一一进奶茶,动作缓慢有序,轮到她时已经快是最末尾,她都有点等不及了。

奶茶十分浓郁,带有一点点咸味。

“徐答应,你……怎么一下子就喝光了?”

只要是筵宴,跟她同一位份的庆答应都坐在她右手边,而春喜坐在她左手边,听到庆答应诧异的话语时,她偏头看过去,“这也没多少啊,就一茶杯而已。”

普通茶杯又不大,一口喝光不是很正常。

“可是你刚刚明明都吃那么多了,你还没饱吗?”

不怪庆答应这么惊讶,宫里上下都知道徐答应受宠,眼看着皇上没厌倦,徐答应也没失宠,久久无宠,又比徐答应入宫早三年的庆答应想着皇上也许现在不喜欢纤细苗条的女子,改喜欢丰腴肥胖的女子,她寻思着今晚学徐答应吃多一点变胖,或许皇上会注意到她,可她学着学着就吃不下去了,吃下去的食物仿佛堵在喉咙,上不去下不来,眼睁睁地看着徐答应吃那么多,竟然还一口喝掉一杯奶茶,她都惊得合不拢嘴,这未免太能吃了,她哪里比得过徐香宁,这浓郁的奶车味,她闻着都想吐,像她这样寻思着变胖的人,宫里绝对不止她一个。

“我快饱了,这是……液体。”液体跟食物不一样,徐香宁解释一句,又忽然意识到古代未必有液体这个词,“其实只是奶茶,奶茶跟平日里喝的水差不多,喝多少都不会觉得饱。”

庆答应上下打量徐香宁,心里想的是吃胖也是要有天赋的,她赶紧盖上茶盖,把奶茶味掩住,把面前那些没吃完的食物推得远远的,实在受不了了。

只是筳宴还没结束,刘公公又向皇上进马奶酒,皇上示意梁九功叫停唱戏与拉胡奏乐的人,先是大赞端嫔娘娘宽厚平和,淑慎持躬,贤明温惠,兢业勤勉,后赞此次筳宴举办得体,端嫔有功,赏白银二百两,新鲜荔枝十斤,葡萄干十斤,莲子干三斗。

端嫔娘娘出来跪下谢礼。

皇上将马奶酒一饮而尽,让人先给端嫔倒酒。

其他人面色各异。

轮到徐香宁,她端起杯盏,闻了闻马奶酒的味道,她喝过奶茶,在皇宫里,御膳房的人偶尔会给她进献奶茶,但马奶酒从来没喝过,闻着还挺香的,喝下去味美香甜,越喝越想喝。

“徐香宁,你……是……”庆答应把猪字忍回去,毕竟徐香宁现在十分受宠,昨夜是她侍寝,“你未免喝太多了,小心喝醉。”

“你不喝吗?”徐香宁盯着庆答应那份。

“你要喝就喝,我不喝了。”庆答应嫌弃地摆摆手,示意她赶紧拿走。

徐香宁喝了两杯马奶酒,见春喜也不喝,看戏时她把春喜那份喝了,春喜发现时她已喝了三杯。

“香宁,你不能再喝了,你酒量不好,不能喝醉。”

上次除夕过年时,香宁喝着喝着就醉了,春喜怕上次喝醉的场景重演,制止她再喝的行为。

徐香宁其实也喝不下了,今晚喝了四杯,这会肚子已经胀了,还想去方便一下,不过皇上没离席,其他人亦不能离席,好在皇上对戏台上面唱的戏没兴趣,搀扶着皇太后提前离席了。

她们出座跪送皇上与皇太后后才重新入座,徐香宁借此机会跑去后殿那边方便完后才回到座位继续看戏。

夜越来越深,大家陆陆续续离席,回自己所住的宫殿,徐香宁跟春喜算是比较晚走的,长春宫的其它小主已经回去了,她们几个人刚走出钟乐宫,一直候在门口的洪公公赶紧上前。

“徐答应,皇上有请。”

这是让她过去侍寝的意思,徐香宁昨日已经侍寝,今夜不想再侍寝,侍寝累人,尤其是皇上兴致高的时候拉着你不让入睡时更是累人,不过容不得她拒绝。

春喜松开挽她的手,示意她赶紧跟着洪公公过去。

“那我走了。”

“去吧。”

徐香宁没让张嬷嬷跟着过去,反正皇上这边伺候的人多,可以轮着替换伺候皇上,她身边只有张嬷嬷一个人,人不是铁打的,张嬷嬷一天到晚没能歇息是不行的,她一个人跟着洪公公去昭阳宫。

提前离席的皇上已经沐浴完,又坐在寝室内的床上看书等着她,跟她那几次坐在床上看书等他有异曲同工之妙,她寻思着她申时才沐浴过,因行宫居在山中,阴凉清爽,她没怎么出汗,要不要再洗一次。

“过来。”

行吧,皇上都没嫌弃她不洗澡,她就凑合着吧,等到完事后叫水再洗也不迟,她走过去,快靠近床边时被拉住手,往前一拽,她直接到皇上跟前,快贴着皇上了。

“皇上,臣妾要先净手,还要漱口。”

“若兰,若菊。”

皇上一吩咐,若兰若菊就已经端着铜盆,手臂上挂着脸巾进来,被人伺候着洗脸洗手漱口,一系列动作结束后,她才躺到床上,跟皇上四目相对,她想起身把床帘放下来遮住燃着的烛灯时,又被拽住手腕,人没能起来。

“皇上,太亮了。”

“不会,朕要看着你。”

“臣妾有什么好看的。”

“你很好看。”

突然说情话的皇上让徐香宁有些招架不住,她的脸皮可比不过老男人的脸皮厚,双手捂着脸,可却开始被亲,有些吻落在她手背上,亲着亲着,她的手自然就放下来。

徐香宁果然在事后重洗一次澡,再次躺到床上时,她把玩着皇上的鞭子,心里想的是要不要跟皇上说这几日别召她侍寝,真的太过招摇太过显眼了,若诅咒有用的话,她怕是被后宫那些女人诅咒过几百回,死了几百回,她更想开口让皇上召春喜侍寝,可无论是哪一种,她都不大敢开口,生怕惹怒皇上。

伴君如伴虎,皇上随时都有可能翻脸,别看此时温情脉脉。

“二十二日的骑马围射,你可想去看看?”

“当然,皇上,我可以去吗?”

“嗯。”

“多谢皇上,到时我会给皇上加油喝彩的,皇上,你骑术如何?”

“自是了得,朕自小骑马,皇祖母对朕要求严苛,要朕像皇祖父一样骁勇善战,朕三岁便要骑马,曾从马背上摔下来过,皇祖母连哭都不让朕哭,说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朕只哭过一次,自此之后朕就不再在皇祖母面前掉过眼泪。”

虽说皇上语气平淡,讲得云淡风轻,但从马背上摔下来一听就很凶险,马匹那么高大,孝庄太后对皇上应是十分严厉,要求甚高,毕竟八岁登基,底下权臣虎视眈眈,朝堂不稳,若是性子太过软弱也亲不了政,稳固不了朝堂。

“三岁骑马?那皇上三岁就学会骑马了,臣妾三岁时怕是还不会说话。”

“哪有人三岁还不会说话?”

“怎么没有,有很多人开口说话晚,不是每个人都像皇上这样聪明。”

“是,有些人太蠢笨。”

“皇上,别以为我没听懂你是在骂我,我哪有蠢笨,我明明很聪明的。”

“是,很聪明。”

两人聊着聊着反而很快睡着了,睡着前,徐香宁想起她还没问皇上骑马时摔到哪了,只能等明日醒来再问。

百花宫,戌时末。

坐在床上的宜妃听到翠玉说徐答应在筳宴结束被皇上下令带回昭阳宫,一直没出来时便知道今晚又是徐答应侍寝,昭阳宫的宫灯此时才熄灭,她气得狠捶枕头。

“又是徐答应,皇上到底是被徐答应下了什么迷魂药,昨日是她侍寝,今日又是她侍寝,皇上对徐答应的新鲜劲怎么还没过去。”

宜妃真不明白徐答应到底哪里好,皇上怎么还让徐答应侍寝,到底是新鲜劲还是皇上喜欢徐答应,自打发生上回那件事后,皇上可是冷落她一阵子了,总是让徐答应侍寝,受宠的日子算起来也有八个月了吧,还没厌倦?

今日白天也是,宜妃是得了消息才知皇上今日去翡月湖,她带着此次前来的九阿哥匆匆赶去翡月湖,只为了偶遇皇上,偶遇是偶遇到了,不过见皇上是带着徐答应跟春答应前来时,她的心凉了半截,更别说恵妃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带着大阿哥出现在皇上面前。

皇上跟大阿哥说得比较多,她的胤禟跟他皇阿玛都没讲上几句话。

“翠玉,你说皇上是不是喜欢上徐答应了?”

“应是不会吧,徐答应长得不好看,皇上怎会喜欢徐答应?”

若不是喜欢,皇上为何一而再再而三让徐答应侍寝,徐答应凭的是什么,没有优越的家世,没有姣好的长相,没有婀娜的身段,到底皇上迷恋她什么?

宜妃想不明白,夜里不能安眠,一直在想这件事。

而睡不着的人还有瑶光殿的春喜,香宁连连侍寝,可她已经一年无宠,皇上当着她的面牵香宁的手,看着香宁的眼神充满柔意,皇上何时这样看过她?

她不怪香宁,她只怪自己,没能让皇上喜欢上她,也没能留住小阿哥,容貌再美又如何,还不是无宠无子嗣,皇上对她跟对后宫大多数的女子无异,就是图一时新鲜,厌倦了就把她们抛在一边自生自灭。

她还记得她第一回侍寝时,皇上寝殿里细高梅瓶里插着几枝腊梅,腊梅枝干上的梅花开得正好,皇上见她紧张还先问了她的名字,之后温热的手掌抚上她的肩膀,从肩膀到后背,一点点抚平她的紧张,目光里仿佛只能装得下她一个人,让她不知不觉中沉溺其中。

那夜她是痛的,可又是无比快乐,她在皇上的怜惜中浮浮沉沉,眼前光影迷离,那腊梅虚虚实实,她得到极致的快乐,皇上的臂膀是那么宽厚,她整个人可以藏在他的臂弯中。

只是为何那么短暂,皇上怕是已记不得她的名字。

当初她若是没怀孕,她得到的恩宠会不会持久一些,恩宠久一些,皇上会不会喜欢上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皇上看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无悲无喜,冷冷淡淡。

皇上看香宁的眼神可是充满着柔情,香宁做错事,皇上估计都不会怪她。

春喜想哭,可是旁边还睡着张嬷嬷玉晴她们,她只能把泪意忍回去,紧咬着唇,把唇咬破,回想自己为何会走到这种田地,是不是造化弄人,香宁先前说过她宁愿一辈子无宠,她也能开开心心过一辈子,她当时说她一定要得宠,要给家族父兄争光,如今却是相反。

究竟是哪里错了,她做错了什么?

春喜想着第一夜她见到的皇上,锦袍下颀长的身姿,冷酷的脸庞,见到她时淡淡问她叫什么。

“你叫什么?”

“春喜。”

“是个喜庆吉祥的名字,你阿玛取的吗?”

“是。”

而恵妃第二天才知徐答应昨晚又侍寝了,一连两夜侍寝,皇上对这个徐答应是真喜欢,不仅将御驾龙辇给徐答应乘坐,还连着两晚让徐答应侍寝,更别说先前宜妃冤枉徐答应推十四阿哥下水,皇上当时压根没有怀疑过徐答应,还替徐答应做主了,从那一天开始,她便知道这个徐答应对皇上而言是特殊的,可能是皇上放在心尖上的人,怕是连往日的宜妃都不及这个小答应在皇上心中的份量重。

只是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以为皇上只是图新鲜,哪有人图新鲜图了快八个月,从年前到年后,春答应那么貌美艳丽,皇上当时也只是让春答应一个月侍寝两三回,之后春答应怀孕后,皇上就再也没召她侍寝,哪怕是春答应月子做完,身子康复,皇上也没召春答应侍寝。

皇上现在一个月可是会让徐答应侍寝七八回,皇上忙于朝政,一个月临幸后宫也才十几回,光一个徐答应就占去一大半,这不叫盛宠,什么才叫盛宠,比当年宜妃还要受宠。

指不定再过一段时间,皇上就给徐答应晋位了。

“流莺,流鸳,你们往后见着徐答应要客气一点,不要跟徐答应发生冲撞,她是小主,你们见着她要行礼。”

她可不想见到她身边的人得罪一个受宠的答应而丧命,既然是皇上放在心尖的人,得罪不起就要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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