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迷雾被推开,别扭出不来的拥挤小巷顿时变得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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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68对宿主采取电击以惩罚,请宿主谨记这次教训,不要再做出这样破坏游戏的举动。]
电击的痛感席卷全身,我从未经历过这样的痛苦,0768并不伤害我的身体,它是让我在精神上感觉到这剧烈疼痛。
我难以再忍耐,情绪本就因崩溃而产生较大起伏,再加上这精神上的折磨,双重打击让我腿部一软,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再醒来后,太宰治和我又回到了医院中。
我们两人坐在走廊的座椅上,护士给我们两个人的手包扎处理好了,我们两人的手上现在都缠着厚厚的绷带,他是右手,我是左手。
他正在用不熟悉的左手努力写着字,可死寂实在太过歪歪扭扭,太宰治不满意,又想尝试着拿右手去写,可圆珠笔刚碰到他的右手,连一秒都不到,他就疼得触电般将圆珠笔给扔了。
这样子有点蠢,看起来很可笑。
我不自觉嗤笑出声,这笑声引来太宰治的视线。
他不悦地皱眉扁嘴,把纸笔扔给我,理直气壮:“你自己惹出来的事,你自己付钱自己写。”
我接过病单,用右手在上面写字,和太宰治困难的行动比起来顺畅多了。
他更不爽了。
“都是因为你,我的手才会受伤的。”太宰治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用还完好的左手叉腰。
“我的右手受伤了,这段时间估计都不能在用右手吃饭、写字、做日常活动了,你得帮我。”
我:“…我怎么帮你,我的手也受伤了。”
我举起左手示意。
“那不一样,你伤的是左手,基本上不影响你的日常生活,可我是右手,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须要使用的右手。”
鸢色眼眸闪着光,他又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你要背负起让我受伤的责任,对我负责!”
“这段时间,你要好好照顾我,喂我吃饭,帮我做事,满足我的心愿!”
我缄默片刻:“那我给你随便找个双手都完好无损的人,让他来照顾你不是更好吗?”
“那不一样!”太宰治强词夺理。
“是你让我受伤了,不是别人,你要向我表达出你的歉意,这样我才会原谅你!”
我:“要不你还是别原谅了。”
我的这句话让太宰治眼睛都瞪圆了。
他拧起眉,委屈地瘪着嘴,眨眨眼睛让眼睫盈上泪花,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提高音量。
“什么嘛!人家是因为你才受伤,结果你居然不想对我负责?”
“太没有良心了吧,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人!”
“我不要你的感谢,想让你在这段时间照顾一下我就行,结果…结果你居然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他越说越夸张,越说越过分,越来越多人向我投来谴责的视线,无数扎人的目光凝聚在我身上。
我嘴角抽动两下,感觉脸都开始发烫,在厚脸皮这一点上,恐怕没人能和太宰治比,任何人都得拜下风。
见他还要再继续说,恼羞成怒的我直接捂住了他的嘴巴,恶狠狠地低声道:“我知道了,闭嘴!”
太宰治对我眨眨眼,眼睛里是得逞后的笑意。
他没问我为什么会猝然做出那样的举动,提出莫名其妙的问题,这样的距离感令我很舒适。
绝大多数人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这么做。
或许是因为他也有着不想让其他人知道的事情,所以他能理解我的感受吧。
我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不再刻意追究我与川上富江的关系,我就是我,是独立的、最爱自己的我,这点是不会改变的。
哪怕后来0768蓦地冒出来跟我说“啊,你就是富江”这些话,我也会冷静下来告诉它,我不是富江,我就是我自己。
经历一天波折的我异常疲惫。
我打车跟太宰治一起回到家中,简单地洗了个澡后,我就把自己埋入了软乎乎的被子中,准备进入睡眠,好好休息迎接明天。
可这时,太宰治却打开我的房门,蹲在我旁边,用幽幽的眼神望着我。
我连头都没擡,埋在被子里闷声问:“干嘛?”
他:“我的右手受伤了,你知道吧?”
他:“你也答应了我,要对我受伤的右手负责任了,是吧?”
我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转头烦躁地望向他,没好气地回答:“对啊,怎么了?我都答应了,还能食言吗?!”
太宰治闻言点了点头。
他的眼神倏然变得十分无辜,楚楚可怜道:“我的右手受伤了,我没办法洗澡,可我不洗澡就没办法睡觉。”
“你要帮我洗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