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甩给渡边拓真一个单子,上面的内容我看不太清,只能依稀瞥见上面有一大串数字。
他道:“你现在欠我的钱,你这辈子可能都无法还完,不过我并不着急用钱,你就好好赚钱,怀着对我的愧疚感和嫉妒一直活下去吧。”
渡边拓真接过那张单子,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流。
他没说话,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我的房子。
“说让我别管他,你自己又给他妈妈交了医药费,太宰,看不出来你这个人还蛮有善心的啊,这也是一个即将和我一样是afia的人会做出来的事?现在的afia都这么善良了?”
我试图抽出我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
少年清隽的脸上显现出怒意与微妙的委屈:“为什么让他进到家里?明明你就不让我进来的,一直都没有欢迎过我。”
我:“…”
他又继续:“你还让他别管我,论先后,我是先来的那个;论熟识度,我和你更熟悉,为什么让他别管我?我比他更应该待在这里吧。”
我:“可你把我推到危险的境地内了。”
他:“对不起,因为我可以保证你绝对不出任何问题,所以才会这么做,而且这是森鸥外的计划,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他一下子如此真诚,我竟然还有些不习惯。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发出了一个音节又闭上嘴巴,凝眸与他对视。
他像是过不了那个坎一样,又继续抱怨:“而且,如果渡边不做出这种事,你根本就不会陷入到危险,他才是直接将你置于危险的人,你难道不应该更讨厌他吗?”
他还没完没了了。
我不想再和他再在这上面纠缠,使出浑身力气想抽出自己的手,太宰治却又用自己的另一只手握住我的手,目光灼灼,用眼神表达出“你如果不解释清楚,我就不放你走”。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出轨了的渣女,太宰治则是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怨夫。
这是什么怪异的感觉…
犹豫了一下,我吐出实情:“我不知道那个男孩跟绑走我的男人有关系,因为我醒来时就看到他一直在挨打,我的信息是不足的,而且——”
“你把我列到计划中,把我推入危险境地里,我很生气。”我沉声,“所以我想把那个男孩拉进来,让你也体会一下气愤的感觉,但我没想到…”没想到你的反应这么大。
我没将这句话完整地说出。
因为我拿不准。
如何是普通人,我基本上可以断定对方对我抱有好感,甚至是喜欢我了。
可看着自己寥寥无几的救赎度,我实在不敢直接肯定,毕竟太宰治这孩子的思维跟正常人不太一样。
太宰治注视着我,猝不及防地笑出了声,眉眼弯弯,不设防备,是这个年龄的少年该有的笑容。
“这才不是大人会做出的事情。”他嘴角上扬,是欢乐的语调,“芽衣,你只长年龄呢。”
…这是在嘲讽没错吧?
这是在嘲讽我智商仍然是小孩子的程度,没错吧?
好不容易对太宰治升起的好感又猝然下降,我刚要发火,却听到0768冷不丁地开口播报。
[嘀——]
[救赎对象太宰治,救赎度已达到25%,人物救赎度仍然过低,请宿主积极采取措施。]
我有点笃定了。
这个小鬼,现在对我的感情应该不仅仅是好感的程度,虽然还达不到喜欢,可也快了。
随后,0768惯常的愉悦声调出现。
[芽衣小姐,我回来啦!哎呀,躲过那些监视真是太不容易了,为了不让自己被销毁,我都开启了休眠模式了。]
[唉,不过听说它们还会再来一次,我还要再躲躲,不能陪芽衣小姐太久。]
它装模作样地咳嗽两声,假装严肃,却不知这样反而让它的机械音显得更加古怪搞笑。
[芽衣小姐,您想清楚,您到底是什么了吗?]
[如果您还没有一个方向,我可以给您提个醒,是很简短的两个字。]
[富江。]
我一下子浑身冰冷,脸上温度褪却,只感觉头皮发麻,头重脚轻。
太宰治连忙扶住我的腰,问我:“你怎么了?”
[芽衣小姐,您等我说完啊!您不是富江,但和富江有关系,不要这么急着认定自己!]
[咳咳,我只能提醒到这里了,剩下的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您还有什么疑问?快点问我,我要再次开启休眠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