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咒骂:“你凭什么杀死富江,富江应该由我来杀死!!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杀死川上富江?
我捕捉到话语中的重点,呼吸声彻底停滞,专心致志地偷听着他们的交谈。
女人不甘示弱,她不顾疼痛,用脚使劲踹向男人的下.部,趁着男人吃痛的机会,女人拔出腹部的刀,直接插入男人的左胸口处。
“说我是个什么东西,你又算是什么?”
她目眦欲裂,眼眶一周都因为癫狂完全变成红色,翻身将男人压在身下,将长刀直直地捅进男人的心脏里,彻底将男人的性命了解。
手臂垂下,男人瞪大眼睛,汩汩鲜血从胸口处涌入,甚至渗入到音乐教室里面。
血液通过门缝渗入进我的脚下,我连忙擡起脚,向后倒退几步。
在大逃杀游戏中,如果脚下沾染上水渍、血液之类的液体,会十分麻烦。
这会留下脚印,就相当于留下了可以被追踪的痕迹。
女人冷哼一声,她将男人的尸体踢到音乐教室的房间门旁,不屑地对着尸体吐了一口唾液,辱骂。
“真可笑,自己没实力杀死富江,却将责任怪到我身上?死了也是活该。”
可下一秒,她的声音却猝然变得愉悦起来。
“啊,我亲手杀死了富江。”她捂住脸,脸颊两侧因为兴奋变成粉红色。
女人疯癫般地自言自语:“我终于…终于杀死了富江,这场大逃杀的胜者是我,我才是真正杀死川上富江的人。”
可下一秒,她便同男人一样,无力地倒在地上。
腹部伤口未得到及时包扎,失血过多让女人的视线逐渐模糊,她动了动手指,想向前方爬去,声音微弱:“奇怪,我怎么动不了了…”
声音逐渐消失,女人没了动静。
这场大逃杀游戏绝不会有任何胜者。
所有人都因为这场大逃杀游戏付出了惨痛代价,抑或是生命,抑或是身体的某个关节。
这样以生命为代价的游戏怎么会产生胜者呢?
外面彻底没了声音,我松了一口气。
可女人为什么说她将川上富江杀死了,大逃杀游戏规则不是杀死川上富江以外的所有人吗?
我还没思考多久,便听到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音乐教室的柜子里传出极具引诱力的声音。
“芽衣,你明明已经被我杀死了,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的眼神在顷刻间改变。
我以最快速度转过身,摆出攻击的姿势,双目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从柜子中爬出的少年。
是川上富江。
柔软乌黑的头发与白洁无瑕的皮肤相衬,浓密睫羽下的上扬眼眸定格在我身上,仿佛只是纯粹的好奇。
宛如精致人偶般的少年笑盈盈地看着我,红色的嘴唇微微张开,轻声又问:“芽衣,你怎么会在这里呢?”
我当然不会回答他。
巨大的愤怒自内心深处而起,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飞速寻找着可以将川上性命结束于此的器具。
可音乐教室里只有一堆我搬不动的音乐器械。
在我寻找器具的间隙,川上富江喋喋不休,红唇中吐露出不合时宜的亲昵言语。
“芽衣,你怎么不说话?我好想你哦。”
“我已经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心脏都痛得一抽一抽的,你为什么不愿跟我说话呢?”
“芽衣,你真是个坏孩子,你是故意想让我的心脏疼痛才这么做的吧?”
他夸张地捂住胸口,眼睛下垂,睫羽上甚至沾染上几滴泪珠,嘴巴也耷拉下来,仿佛被我狠狠欺负过一般。
川上富江拥有强大的颠倒是非能力。
外貌是他最好的欺骗工具,他拥有一种奇怪的魔力,能让所有人心甘情愿为他献出一切。
可这一招对我却没用。
“别再演了。”我厌恶地移开视线。
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表情嫌恶至极:“川上富江,你真令人恶心,明明是你将我杀死的,结果你现在居然说想我?”
川上富江歪了歪头。
他向我眨眨眼睛,表情纯然单纯,故意忽略我的咒骂,如蜜瞳眸直视着我,声音宛若撒娇:“芽衣,能再次听到你的声音,可真是让人开心啊。”
“我真的很想你呢,除了你以外,这里所有人都很无趣,我都开始厌烦,准备离开这里了。”
大逃杀的始作俑者完全没有一丝愧疚,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评判道:“这些人真是太无聊了。”
“可是呢——”
他话锋一转,笑意轻轻,眼角和眉梢都展露出无法掩饰的愉悦,用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声音,低声道。
“上帝好像是站在我这边的,你又再次出现了呢,芽衣。”
川上富江掀眸以极其魅惑的角度看向我,声音自深海而来,富含强大引诱力。
“芽衣,再陪我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