祯帝扬了扬眉:“他们犯下如此滔天大罪,朕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老将军,又何必请罪。”
内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老将军的脾气摆在这里,那是他三言两语就能够轻易劝动的。
“陛下,老将军年事已高,他的性子又素来倔强,恐怕听不下去,奴才的三言两语。”
祯帝皱眉:“朕又何尝不知道老将军的脾气,所以才让你去,朕见你平日里能说会道的,怎么今儿个舌头短了?”
内侍苦笑:“奴才笨嘴拙舌的怎么称得上是能说会道,不过是平日里传陛下旨意,那些人惧怕陛下的威严罢了,恕奴才斗胆,恐怕按照老将军的脾气,只能是陛下亲自去了。”
殿内沉默下来。
内侍说完这句话便再也不敢出声。
老将军是脾气执拗,陛下也是不遑多让啊。
要他说,老将军就是实在想不开,换做是他这好不容易有个活命的机会,还不巴巴的收拾东西赶紧走,怎么还会等在这京城在头上悬着的那把刀掉下来削了自己的脑袋。
谢羡予出宫的时候是遇上了虞老将军,他还同这位老将军打了招呼。
英雄迟暮,值得尊敬。
老将军也不曾怪罪他。
午亥忍不住叹气:“想想老将军英明一世,最后竟败在了自家的儿子手上,世子,你说老将军他是真不知道吗?”
自家人手底下弄出这么大动静,老将军用素来清楚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秉性,会一点都不知道?
午亥有些怀疑。
谢羡予却没想那么多,“知不知道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的态度。”
午亥一惊:“世子是怕陛下会因为老将军的求情而放过虞家,不能够吧,虞家坐下的罪足够他们抄家灭族好几回了,就算老将军战功再高,陛下应该也不至于为他们做到如此地步。”
“老将军一个人不够,那再加一个呢。”
午亥心头一沉:“陛下说的难道是——”
明昭躺在床上,好几天没出门都能知道外头已经闹翻天了。
姜家倒台,虞家更是没了翻身之地,可是能让京中的这些世家大族安稳好久了。
只不过,姜兰君不在了。
实在是意料之外。
他原以为把姜家定死,姜兰君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逃不开,没想到半路会出姜玄青这么个阻碍,带着姜兰君私奔不成,居然还把人给弄丢了。
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能被弄到哪里去?
芙蓉见她皱眉,就知道他一定在琢磨姜兰君和虞子钧的事儿。
外头也是众说纷纭。
“姑娘,您说这姜兰君和到底是不是和虞子钧私奔了,我怎么觉得这事儿有些玄乎呢,会不会,是姜兰君早就算计好的。”
“未必,这两人一前一后消失,时间对不上,再者,虞子钧那个时候被控制在家里压根出不了门,何况谢羡予的人还盯着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