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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在公园里,里梅和羂索一群人在一起,他感受到了手指的异常。
“……宿傩大人?”
里梅感应到了手指的异常,他并未告知羂索离去的原由,便准备转身离去。
羂索问:“你要去哪?”
里梅说:“不关你的事。”
里梅迅速跃至屋顶上,风起吹来一阵梅花香,他朝纸鹤指引的方向前进。
宿傩大人的二十根手指失散以前,他曾在其中的几根手指上面施过咒术。若是手指的主人复活,他会有感应。
上次和现在的感应却不同寻常,他感应到了手指的消失。
手指怎么会消失?百年来,无人能消灭这些充斥污秽咒力的手指。
里梅漂亮的脸上有惊忧一闪而过。
羂索微笑地注视着里梅远去的背影。
在羂索旁一直沉默的黑鸟忽然口吐人言,它的十几只眼睛滴溜溜地望向羂索。
黑鸟哑着嗓子说:“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梅花香。”
从奈良至平安,赏梅曾是贵族的风行。
黑鸟:“据旧闻所言,平安时期,菅原道真被流放至九州后,他种的梅因思念故主飞至九州,菅原的家徽,便有飞梅,菅原道真死后,他的灵魂化为了怨念缠身的咒灵,为祸京城,曾为忠仆的人却并未追随其去,他叛离了旧主,追随了诅咒之王。”
黑鸟:“菅原道真,曾是他的旧主吗?”
羂索说:“是啊。”
像里梅这样对诅咒之王忠诚得恨不得献上所有的家伙,有谁知道他曾经也是叛离旧主的人呢。
黑鸟:“因何叛离?”
羂索:“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像我们这种老家伙,谁还记得当初的初衷是什么?”
那手指的定位一闪而逝,里梅查探了好久,过了几天,才忽然又感应到新手指的消失,匆忙赶过去。
一路上,里梅的思绪纷乱。
风景在他眼中不断倒退,他离那个能感应到的地点越来越近。
“八百多年,整整八百多年了。”
他一直在等待着宿傩大人的复活。
但距离越近,他心越忐忑。
快点,再快一点。
“宿傩大人——”
里梅看见远郊的崖上,两面宿傩依然在吃着什么。
但宿傩大人真正的模样,是里梅如何都不能忘记的。
宿傩飞速过来的里梅,他想起百年前略显青涩的里梅,在他面前自荐的一幕。
“宿傩大人。”里梅已经站在了两面宿傩的面前。
里梅望向面前的两面宿傩,无法相信面前的景象。
是宿傩大人,又好像并非是他追随的那个。
“宿傩大人,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里梅希望宿傩大人能给予他答案,他白色的发丝随风飘扬,激起泠泠的梅花香。
宿傩只是说:“里梅,回到我身边吧。”
但里梅依然低眉顺眼,一如当初,他只是说:“是,说了多余的话还请您宽恕。”
宿傩露出了一个扭曲的笑容:“走吧,去见证这个世界的终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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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沉下海底,看见海底百态的畸形生物,分不清游着的究竟是人是鱼还是鸟。
上半身是鱼头下半身是人形的是人,是鱼?
眼睛上长花背鳍上长翅膀的豚是鱼,是鸟?
海底已经不再是单纯的海底了,它成了畸形生物自由孕育的场所,蒲公英一样的黑色花株加卵和珊瑚一起相连得密不可分。
细细想来竟然只有一句感慨:“神都对这个世界做了什么啊。”
建人:“这样下去真的好吗?”
直哉淡淡道:“也没什么不好吧,世界横竖都那个吊样。”
他甚至微妙地露出一丝愉悦,指着一条身上长满红色卵状花种的寄生鱼说道:
“人类迟早是要毁灭的,比起被人类自己毁灭,或者被咒灵毁灭,还不如被神毁灭,起码它们恶心得很有创意,反正也不会有比蘑菇或者傻逼白毛是自己上司更疯狂的事情了。”
建人:“真没想到,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到了要报复社会的地步。”
直哉在水中一拍掌,用咒术瞬移到建人身后截断了一只长满尖刺的污染物:“比起这个,你倒是别光顾着说话啊。”
“那可真好啊。”甚尔说。
直哉身体一顿,他没想到甚尔会加入这段对话。
甚尔说这话的时候,刚刚用武器插爆了一株有一百多只眼睛的变异食人珊瑚,见直哉没有反应,甚尔抱臂无奈地看向直哉,他说:
“哈哈,你说得还挺有意思的,话说你的能力也很得直毗人的真传。”
此后,三人继续向下深浅,并没有说话。
建人观察到直哉表情的异常,他凑到直哉身边,悄悄说话。
建人:“你……”
建人:“你哭了?”
建人:“不是吧?”
建人:“为什么啊?”
直哉侧着身子,小声道:“闭嘴。”
直哉:“他单独跟我对话了,他夸我了。”
直哉:“你根本不懂什么叫甚尔君的认同。”
直哉青涩的脸上是一个要哭不哭的表情,他咬着唇,鼻子那块都红了:
“……我曾经是真的想站在他身边,谁不想站在这样的强者身边呢?”
建人:“不是很懂你们男侗。”
直哉踹了建人一脚:“我他妈那是对真心对甚尔君感到崇拜。”
“嗯,”建人认真地说:“我也是真心喜欢跟你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