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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笑悬命(20)(2 / 2)

那双眼睛让她印象深刻。

“她们去哪里了?”

“那条路的终点是东京。”

福居茧子平静的给出了答案。

那条路的终点是东京,一路上或许还有些小村子,几个规模不大的小镇。

但是这依然改变不了这条路通往东京的事实。

至于为什么那么笃定是东京。

因为她很清楚。

东京,是一个让无数人疯狂的着魔之地。

荒泷一斗带着消息和一肚子疑惑离开了。

回到旅馆房间,他见到了等他多时的曜。

“怎么样,打探到茑子的消息了吗?”

“景枫屋的姐姐说茑子往东京的方向去了。”

景枫屋?

这个名词让春日野曜的眼皮跳了跳。

飞速的扫了一眼荒泷一斗的打扮,确认和出门前没有多大变化之后,他才收回了目光。

出乎他的意料,一斗居然真的打探到了有用的消息。

但是东京……

茑子去哪里干什么?

这个问题让曜的眉毛皱了起来,几乎快打成一个结。

他想不通茑子为什么要带着她的母亲去一个从未去过的地方。

还是东京那样的城市。

这不寻常。

富冈家的家境他是知道的。

父亲富冈义博常年在外跑商,在城镇之间做一些赚差价的小生意。

母亲富冈樱子患有肺病,常年卧病在床。

这样一户人家,无论如何都不该跟东京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一斗打探回来的消息,给茑子的不告而别,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层面纱。

思考了半天,曜依然没有得到任何头绪。

到最后他只能对一斗说

“等明天,我们往东京那边去。”

只要走下去,总还有机会的,打探茑子的消息。

望泷镇,寺崎家。

寺崎榛名小心翼翼的拆开了这个月的来信。

她和月池春树认识于几年前。

一开始只是因为两家生意上的往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对方成了不错的朋友,彼此之间经常会写信往来。

她会在心中诉说她的理想,她的烦恼。

因为她能感受到信的另一端,月池春树先生,有一个细腻包容的心还有渊博的学识。

这样的人,一定能够理解她的吧。

【寺崎小姐亲启:

此番写信是为了向你告别。

月池家的生意依然稳定,父亲有意将我送到大洋的西岸去学习,你知道的,像我们这样的人,没有拒绝的权力。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登上了远航的船只,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我会在到达西洋之后再次给你写信。

勿念。】

末尾的署名是月池春树。

看完这封信之后,寺崎榛名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并没有类似失落的感觉,因为她并不爱慕对方。

此刻,她只是深切的感受到。

能够让自己倾诉的人,在这片土地上,又少了一个。

在这个家里,她还不知道要熬多久。

弟弟小光已经长大了很多,但是依然不像个正常的孩子。

榛名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对着墙壁发呆,然后自言自语。

母亲一天天的呆在那件没有光的暗室里不停的祈祷,父亲又一天天的不回来。

全家唯一齐聚的日子是在每个周末的祈祷日。

今天是祈祷日。

把信件用火柴烧掉,榛名收拾好自己,往客厅的方向走去。

父亲已经回来了,母亲也已经落座,还有弟弟也安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吹灭了所有的灯,寺崎家开始了今日的祈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一片漆黑中,寺崎榛名听到了自己父亲冷漠的声音。

“明天我们去东京。”

这是通知,而不是什么协商。

榛名看向母亲的方向,母亲那边并没有声音传来。

这是一种默认。

弟弟低着头坐在座位上,像一具没有生命的人偶。

最后的最后,榛名听到了自己的声音。

“我知道了,父亲。”

“北边,一斗在北边——”

头顶的鎹鸦不停的盘旋着,发出刺耳的叫声。

“我明白了。”

冬月利落的收了刀朝着鎹鸦点了点头。

鎹鸦的意思是一斗和他接下来的任务,都在北边。

某种意义上来说刚好顺路。

是他特意拜托了鎹鸦留意的结果。

不过北边啊——

冬月低下头,陷入了沉思。

据他所知,那边现在是炎柱的辖区。

更木师父说,那是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谈到东京的时候,更木留良曾那么说道。

“那是一个令无数人疯狂的着魔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