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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是魅魔吧(2 / 2)

埃莉卡前去打探,没一会她回来了,手里拿了一张纸,表情有些古怪。

埃莉卡说:“柏莎大人,他们在张贴这个。”

柏莎接过纸,迪夫、迦南也把脑袋凑了过去,接着他们共同看见了那张纸上显出的某人的画像。

毫无疑问,这是影子魔法的产物,但这上面画着的男人是谁呢?迦南不认识。

当他擡起头看向其他人时,他发现除他之外的每个人都认出了画上的男人。

“这是肯特教授。”埃莉卡好心地为迦南做了介绍。

柏莎则已沉默,从她的方向就只能听见几下断断续续的磨牙声。

迦南曾经就从埃莉卡那里了解过,柏莎讨厌肯特的事,今天见到了才发现真是这样。

他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讨厌肯特,但他已经开始同她一块,将那位教授列入讨厌者名单了。

过了好久,柏莎才冷静下来,他们几人穿过人群,找了个空位,坐下来用餐。

没想到,坐下之后,人群中的议论声反而听上去更清晰了,柏莎听见了好多句对肯特外貌的赞扬。

她胃口不佳地放下勺子,“他们知道他已经六十岁了吗?”

埃莉卡公允地说道:“您说过,法师的年龄不是问题。”

柏莎:“嗯,但六十岁的法师在外说自己二十岁的,就只有肯特一人了。”

对面的迪夫这时问道:“柏莎大人,您多少岁了?”

听见这个问题,埃莉卡、迦南的动作猛地一滞,前者是怕迪夫性命不保,后者是和迪夫一样好奇。

柏莎微笑迎向迪夫,一本正经地回答道:“七十岁了。”

语落,两个青年的表情都变得十分精彩,迪夫是不相信,迦南是已经完全信了。

果然,就和坎普说的一样,老师已经七十岁了……

他又一次幻想到她的过去,她是否有过丈夫呢,是否有埃莉卡女士这样大的孩子呢?

他的大脑为此奋力运转的时候,埃莉卡和柏莎已经在继续谈论肯特的事。

柏莎看出了周围人张贴肯特的画像,是为了宣传他的学徒竞选。

不过,她不明白,他有什么必要把这些东西张贴在学院内。

对此,埃莉卡的想法是:“他可能只是想造势。”

“造势?”

“肯特好像已经对外说,他这次挑选出来的学徒,一定会比您的学徒优秀。”

埃莉卡的这话一说,迦南的意识瞬时地被拉回现实,他“咦”了一声,不知道话题为何会变得和他有关。

柏莎也是一脸困惑,“那又怎么样?”

埃莉卡:“我还没得到确切的消息,但我猜测,应该和魔法竞技场有关。”

柏莎:“哦。他想邀请我的学徒,和他的学徒,来一场魔法对决?”

埃莉卡:“嗯,您知道的,巴洛城的魔法竞技场一年会举办三次比赛,春季的已经结束,接下来还有夏季末,和冬季初的两次。”

听到这,柏莎神情放松了些,绿眸里还浮出了几分看热闹的笑意,她就这样看向对面的两位青年。

“怎么样?你们两个谁想代表自然魔法学去参赛?”

“您问错人了,我不是您的学徒,我只是个普通的园艺工。”

“……”

迪夫的话语固然无耻,也有道理,被魔法塔承认的学徒就只有迦南一人。

只是在这时,柏莎突然想起了迦南的“晕血症”。

青年本人自然也不会忘记这件事,他已是一脸如闻噩耗的表情,她理解他的痛苦,手伸出去拍了拍他的手背。

她无声地用眼神向他传递话语:你放心,在那之前,我会先将安抚魔法完全教给你。

希望那个魔法能对治疗你的“晕血症”有效吧……

迦南则在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他读出来的是: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呀,迦南!

一想到没有人能替老师参赛,他便感到心如刀绞,他忘却了失控的事,回握住了柏莎的手。

“老师,我会为您赢下比赛。”

“血,没有关系了吗?”

柏莎模糊地问道,她不想要这件事被埃莉卡和迪夫知道,除非迦南自己愿意说出口。

迦南马上便领悟了老师在问什么,他很感激她对他的关心,他也想分享给她一个好消息。

那就是,自从他们开始学习安抚魔法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明显稳定了不少。

然而真正的原因其实与此相差甚远……

目前,他还什么也没有察觉到。

-

在第五次教学结束后,迦南面对镜子,独自完成了一次安抚魔法的释放。

柏莎在一旁目睹了这一幕,她毫不吝啬地称赞了他:“迦南,你做得很好。”

她已越来越相信,她的这位学徒在魔法上有着非同一般的天赋。

如果不是这样,他不会那么快升到中级魔法师,也不会那么快地学会对镜施法和安抚魔法。

当然,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像传说里说的那样,和卓越的魔法师亲近,魔法便能得到了不起的增进……

可如果这样想的话,她能成为大魔法师,岂不完全是拉托纳的功劳了?!

这种猜想让柏莎抓狂,她伸出手在虚空中扇了两下,以打消她的思绪。

迦南看着她的动作,疑惑地歪了下脑袋。

“老师,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不,你做得非常好。我要奖励你。”

仿佛是为了忘却拉托纳的事,她又一次无情地“利用”了青年。

可能也不算是利用,毕竟,是他先提出来的事嘛。

“迦南,你不是说,想和我一起去餐厅吗,还想去吗?”

“想去!”迦南立刻欢欣地回道,随即他又不放心地轻声接了一句,“老师,我说的不是学院的餐厅。”

学院的餐厅人太多,还会遇见迪夫他们,他只想和老师两个人安静地共进午餐、或者晚餐。

“我知道。”柏莎微笑,“不过,如果不是去餐厅,而是去类似的地方,你会介意吗?”

迦南想了会,犹豫地问道:“您是说,美味龙酒馆吗?”

他刚才还很愉快的声音,在念到那个酒馆的名字时,又明显地低了下去。

他好怕老师想要去那里,他区分不出这背后的原因,是在害怕轻浮的坎普接近老师,还是在害怕坎普将他过去的事告诉老师呢?

也许两者都有,总而言之,全是坎普的错。

他痛恨自己交友不慎,但也没有忘记,坎普曾帮过他不少忙。他对自己的这位昔日好友既感激又无奈,他开始思考为他找寻一份新工作,一份距离老师越远越好的工作……

他听说圣沃尔国的北方,那里有着需要处理积雪的工作。

坎普,请你去那里吧,你喷火的才能在寒冷的北方将发挥出它真正的作用。

他十分认真地想到这,就在无辜的坎普即将被他的想象发配北方前,柏莎的话语“救”了那位青年一命。

“是酒馆没错,但不是美味龙酒馆。”

“嗯?”

“我们要去另一家,一家叫做打嗝酒馆的地方。”

迦南眨了下眼睛,他从未听说过这家酒馆的名字,但那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里不会有他认识的人,不会有人阻拦在他和他的老师之间。

于是,他露出了分外灿烂的笑容,“好的,老师。”

他们就这样达成了约定,柏莎的高兴一点不亚于青年,她活了这么多年,人生头一次等到了有人陪她一起喝酒。

“太好啦,我们要一起从黑夜喝到凌晨!”

她高举着手臂,夸张地说道,她不是真的这样想,让学徒看到自己的醉态,未免太丢人。

迦南却当了真。不仅如此,他还回想起了上次柏莎“喝醉”的场景。

他那时候,对着睡着了的老师,做了多么不可原谅的事啊!

老师,希望您这次不要再喝醉了……

他凝望着老师,在心里默默说道,脑海中的画面却已完全回到了那一天。

他当时的心底有个卑劣而邪恶的声音,现在那声音又回来了。

“既然没被发现的话,再做一些又有什么不可?”

是啊,只要不被发现,他就可以对她做……

“任何事。”

糟糕,他说出口了!

“嗯?”柏莎看向他,“什么‘任何事’?”

迦南捂住了脸,他不擅长说谎,可他刚才的遐思又怎么能诚实地告诉老师呢?

但除了诚实,他便无话可说……

“老师,您要小心我。”

“嗯?”

“您如果喝醉了的话,我不知道会对您做出什么可怕的事……”

迦南的声音愈来愈轻,他低着头,耳根已红得发烫。

如果他这时擡起头,看见柏莎的绿眸,一定会感到非常诧异。

因为彼时,银发女性的眼中正明晃晃地露出她的想法。

迦南,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一定要喝醉看看啦!

虽然她想,他所谓的“可怕”的事,大抵也就是牵手、拥抱之类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