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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疑云未散,真假难辨(1 / 2)

沈墨寒抱着秀兰冲进营地时,后颈的冷汗已经浸透了衣领。

巡防营的火把在她眼前晃成一片橘红,她能清楚听见怀里女人急促的喘息——那是活人特有的气音,可秀兰后颈那枚黑影符却像块烧红的炭,隔着外袍烫得她手腕生疼。

\"陆大哥!\"她喊得破了音。

演武场中央的陆醉川正踩着活尸的残骸收鞭,金光照得他眉骨发亮。

听见叫声转头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秀兰沾着面脂的脸从沈墨寒怀里露出来,像朵被暴雨打蔫的月季。

\"送医馆!\"陆醉川大步跨过来,掌心的敕令泛起微光,却在触到秀兰后颈时猛地顿住。

黑影符的纹路顺着他的指尖往皮肤里钻,他倒抽一口凉气,\"邪修的控魂术。\"

医馆的竹帘被撞得哗啦响。

老医正颤抖着揭开秀兰的衣领,黑影符已经蔓延到锁骨,像条青紫色的毒蛇。\"这是......\"他喉结动了动,\"十年前西南乱葬岗的邪术,用活人生魂当灯油。\"

沈墨寒攥紧腰间的银簪。

她想起前日清晨,秀兰踮着脚往她窗台上搁腌萝卜的模样,蓝布衫袖口沾着灶灰,笑起来时眼睛弯成月牙:\"墨寒姑娘尝尝,新腌的,脆着呢。\"

\"审那活尸的同伙。\"陆醉川突然开口,声音像浸了冰碴,\"我要知道他们怎么混进来的。\"

地牢的霉味裹着血腥味涌进鼻腔。

被沈墨寒擒住的活尸同伙瘫在草席上,左腕被金鞭抽得骨肉翻卷——那是陆醉川亲手抽的,他说要留口气问话。

此刻这人正用完好的右手抠着石缝,指甲缝里全是血:\"别问了...问了你们也活不成...\"

\"活不成?\"沈墨寒蹲下来,银簪尖抵住他的下巴,\"你是边地流民,上月初三跟着商队进的营,对吗?\"

那人浑身一震。

沈墨寒记得登记册上的名字:张二狗,二十四岁,说是老家闹蝗灾来投军。

此刻他额角的汗顺着刀疤往下淌,突然笑了:\"姑娘好记性...可你记不记得,上月十五夜里,三队巡逻兵在西岗遇袭?\"

沈墨寒的银簪压深了些。

她当然记得,那夜死了三个兄弟,尸体被啃得只剩骨头。

\"是我们干的。\"张二狗的舌头舔过裂开的嘴唇,\"我们杀了他们,扒了衣服,换了腰牌...现在营里后勤有七个,情报处五个,连医馆都塞了俩——\"他突然剧烈咳嗽,血沫溅在沈墨寒手背上,\"我们不是来打架的,是来扎根的...等你们的祭典一开,等那尊邪神醒了——\"

\"够了。\"陆醉川的声音从地牢门口传来。

他手里拎着半坛烧刀子,酒液顺着坛口往下淌,在青石板上积成暗红的小潭。

张二狗的瞳孔瞬间缩成针尖。

他认出这坛酒——昨日祭典前,陆醉川就是抱着它跃上祭台,金鞭抽碎了三尊邪像。

\"你说扎根?\"陆醉川蹲下来,酒坛在两人之间重重一磕,\"老子这坛酒,专烧根。\"

沈墨寒看着他喉结滚动。

陆醉川很少在她面前显露这样的狠劲,他总说\"酒是穿肠的剑,不是剜心的刀\"。

可此刻他眼里的火比烧刀子还烫,倒映着张二狗逐渐扭曲的脸。

\"封闭营地。\"陆醉川站起来时,酒坛在掌心捏得咔咔响,\"传我命令,启动照心术。\"

议事厅的烛火被风掀得直晃。

李长风的茶盏\"砰\"地砸在桌上,青瓷碎片溅到沈墨寒脚边:\"照心术?

那是城隍窥探人心的手段!

你当我们是阴司鬼差吗?\"

陈烈斜倚在门框上,铁尺敲着靴底:\"老东西别急,我也想问——陆盟主这么急着查内鬼,莫不是怕查到自己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