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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5章 魂渊异动,暗影再临(1 / 2)

第三日的晨雾裹着湿冷的潮气,沾在陆醉川的青布衫上,像块浸了水的棉絮贴着后背。

他站在崖边,望着山梁后翻涌的墨云,耳中还响着方才那声低沉的轰鸣——像极了老家后巷那口老井,被暴雨灌透后从地底传来的闷响,只是这声响里多了几分兽类的腥气,顺着风直往人肺管子里钻。

\"封印松动了......有人在试图唤醒邪神。\"守护者的声音像块冷铁,砸在众人中间。

陆醉川侧头看他,青布衫老者的眉峰拧成两道深壑,指节扣着古碑的纹路,指腹泛出青白,\"三百年前那场灾劫,就是邪神借魂渊怨气破封。

若让他们得逞......\"

\"哥哥。\"小九的盲杖轻轻戳了戳他的鞋尖,姑娘的睫毛在晨雾里沾着细珠,闭着的眼尾微微发颤,\"东南方有股味道,像烧糊的檀香混着铁锈。\"她歪头嗅了嗅,盲杖往左边偏了三寸,\"不,是更东边,风里有碎碎的哭喊声,像有人用指甲刮棺材板。\"

玄风长老的拂尘\"唰\"地抖开,银白丝绦在雾里划出半道弧:\"阴兵。\"他喉结滚动两下,掌心迅速结了个法印,指尖冒出幽蓝火苗,\"那伙余孽怕是等不及了。\"老者转头看向陆醉川时,眼角的皱纹里全是焦灼,\"昨日那批阴兵不过是探路的,今日......\"

\"那就别让他们坏了大事。\"陆醉川摸出酒壶,仰头灌了一口。

辛辣的烧刀子顺着喉咙滚进胃里,烫得他眼眶发酸——这是老掌柜留给他的最后一坛\"醉城隍\",酒坛内壁还沾着半片干了的桂花。

掌心的金色纹路突然发烫,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声,一下比一下重,\"小九跟着我,玄风前辈断后。\"

山道藏在两丈高的野蔷薇丛里,藤蔓上的尖刺刮得人胳膊生疼。

陆醉川走在最前,酒壶在腰间撞出闷响;小九攥着他的衣角,盲杖点地的\"笃笃\"声像节拍器;玄风长老落后两步,拂尘扫过的地方,晨雾自动往两边退开,露出些青石板的边角——看来这山道本是禁忌之地的旧路,只是被岁月埋了。

第一波阴兵从石缝里钻出来时,小九的盲杖突然重重敲在地上。\"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清亮,手指掐进陆醉川的衣角,\"左边三个,右边两个,还有......还有个在头顶!\"

陆醉川抬头,就见一块磨盘大的石头裹着黑雾砸下来。

他旋身推开小九,酒壶往空中一抛,右手结了个生疏的印——这是老掌柜在幻境里教他的\"城隍镇阴手\",当时他醉得连印诀都记不全,此刻却像刻在骨头里似的,每个指节都精准扣住位置。

\"轰!\"

石头碎成齑粉,黑雾里滚出五具阴兵。

他们穿着破破烂烂的玄色甲胄,面门覆着锈迹斑斑的铁盔,脖颈处却缠着活物般的黑色符文,正\"滋滋\"地往皮肤里钻。

最前面那具阴兵举起锈刀劈来,刀锋带起的风里飘着腐肉味,陆醉川侧身闪过,反手抓住对方手腕——那触感不像骨头,倒像泡了十年的湿木头,一捏就往下掉渣。

\"咔嚓!\"

他没留手。

阴兵的手腕被捏碎的瞬间,一团黑火从断口处窜出来,烧得空气发出\"嘶嘶\"声。

陆醉川瞳孔微缩——这火的颜色,和上个月在黑市地牢里,那个红袍老道用来炼尸的邪火一模一样。

\"小心脚边!\"玄风长老的拂尘扫来,银丝缠住最后一具阴兵的脚踝,往石墙上一甩。

那阴兵撞在青石板上,竟没散成鬼气,反而张开嘴,露出满嘴尖牙,\"嗬嗬\"地往长老身上爬。

\"邪修用活人生祭养的阴兵。\"守护者不知何时出现在山道旁的老松树上,青布衫被风掀起一角,\"他们拿童男童女的魂魄当引子,这些阴兵......\"他顿了顿,眼底闪过痛色,\"有一半是活人。\"

陆醉川的酒壶\"当啷\"掉在地上。

他想起前日在山脚下破庙遇见的小乞儿,那孩子攥着他给的炊饼,眼睛亮得像星子,说要攒钱给生病的娘抓药。

此刻看着阴兵甲胄下露出的半截手腕——细得像根芦柴棒,腕骨上还系着褪色的红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