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江箫拿着笔在草稿纸的另一头开始计算起来。
“依照我的经验，这样买会更便宜一些。”
齐融一看，一股钦佩感油然而生。
这是多精打细算才能算到这个地步，她甚至连打折扣的时间段都贴心地标记了出来，格式就像她写的数学题规范。
齐融被自己的联想逗笑了，嘴角也忍不住上扬起来。
江箫看着这点点笑容忽然想到自己从前的一位老师，也是喜欢板着脸装严肃，实际上只是因为笑起来过于温柔而失了老师的威严。
“齐老师就是要多笑笑呀。”江箫感叹般说，她看着齐融的目光亮晶晶的，没有任何杂质，“其实我是越鼓励越学得进去那种……”
“少来。”齐融撤回了一个好脸色。
不过……齐融觉得江箫的成绩能突飞猛进，他不敢居功自傲，因为江箫自身的学习能力实在太强了。分析问题和学习技巧是她的强项，齐融甚至在想即便她没有回到叶家，将来也绝非池中之物。
“你有想读的大学吗？”齐融忍不住问道。
他平日从不过问江箫除学习外的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大概……他就是有点好奇。
好奇她的未来……也好奇她的过去。她和自己想象中的大小姐差距实在太大了，和叶既明也完全不像。
“嗯……还没想好。”江箫看着自己手里的笔，“但或许以后也会成为一位医生。”
“为什么？”
对这个答案齐融有点意外。
“齐老师当时是什么理由？”江箫却反问道。
“……”齐融陷入沉默。
这份沉默并不是因为江箫直白的反问，也并不是因为自己一时想不到什么理由。
只是那一瞬间浮在脑海里的理由既不高尚，也不庸俗……因而难以启齿，尤其是在自己的学生面前。
可鬼使神差的，看着江箫的眼睛齐融却还是说了出来。
“因为迷茫吧。”
他的家庭从前很普通，或者说在他的眼中很普通，父母恩爱，还有一个懂事听话的弟弟，即便日子在别人眼中有些困难，但是齐融那时一直认为自己是幸福的。
他的父母做不到高瞻远瞩，他自己也只是个普通人，考上大学就已经是他们能为他谋划的最远的路了。
“我也是。”
江箫开口轻声道。
“你啊……”齐融笑道，“小小年纪怎么这样深沉？你的未来还很长呢，一定会比老师过得更好。”
“未来吗……”江箫眨眨眼，没有应承下来，只是同样笑着对齐融说着。
“不过齐老师一点也不普通，那句诗怎么说来着……守得云开见月明，齐老师会有那一天的。”
这一点江箫可以保证，这是星空告诉她的答案。
齐融只觉得好笑，平日看着语文就发愁，这会儿竟然学会活学活用了。
“那就借你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