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叶既明跳舞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他会温柔地引导你,牵着你的手带着你走入下一个节拍,哪怕完全不会跳也能跟着他的脚步旋转。
一圈又一圈,他们像两只蹁跹交缠的蝴蝶,又像水里游动摆尾的金鱼,像月光与灯光交接的冷暖,又像夜风和花香的缠绵。
隔着玻璃门,乐曲的声音沉闷而遥远,江箫旋转时能听到掺杂在里面的欢声笑语。
每当江箫半倚靠在他怀里时,当她看向他时,他的手就已经停留在她前方,等待她的降落。
如果说和叶挽星跳舞是百千次练习的自然而然,和叶既明跳舞时便是单纯地在享受着舞蹈。
他用托起一只蝴蝶般的柔软,带着江箫跳着那些烂熟于心的舞步。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舞蹈的旋转这么多呢?
江箫忍不住这样想。
她的脚下是柔软的地毯,搭着叶既明的手轻盈地转圈时,偶尔会踩到有些凉的花瓣,裙摆扫过时,那些花瓣就追随着江箫的脚步,缱绻缠上她的脚腕。
而叶既明垂眸看着她逐渐放开的动作和笑容,清晰地听到了心脏跳动的声音,如鼓点融在优雅的音乐里,是他心里唯一的不和谐音。
如果江箫在此刻抬头,就会看到叶既明带着笑意的眼腻在了她的身上。
……
…
时间飞逝,眨眼间就到了高考的时候。
叶挽星心仪的学校也正式发了录取通知书,去往兰德的机票就定在高考后不久。
沈云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她甚至比叶挽星订的机票还要早几天。走前还特意挑了个时间和江箫单独见面。
她扔下一堆带着香气的奢华邀请函,意味深长地对江箫说:“看来大家都迫不及待想要从叶既明身上咬下一块肉。”
“?”
沈云好笑道:“虽然我对这个社交不感兴趣,一个也没应承下来,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好好看看,毕竟嫁给一个合适的人对现在的你来说才是最合适的。”
看到江箫的神色从疑惑变得复杂,沈云大概能猜到江箫的内心所想。
她随意从那叠邀请函里挑了一个,翻开来看,“结婚后,你的余生,你的孩子,都将属于婚姻对面的那个人。”
“它是一门生意。”她扑哧笑出来,冲江箫挥了挥手里的邀请函,又思考了一会儿。
“可能对你来说并不是,但我来说是的,绝对是的。”
她想到自己刚来这个家的时候。
那时,她的丈夫也就是叶挽星的生父死了,在一个普通午后,出了车祸。
肇事者疲劳驾驶,生活艰苦,赔不起高额的赔偿款,为了不拖累家里的人选择自杀。
从那时沈云就意识到爱情真是不可靠。
保险以肇事者自身过失缘由,只出于人道主义进行了赔偿。那些钱根本不够沈云带着还幼小的叶挽星生存。
但她面容昳丽,哪怕刚刚死了丈夫带着一个小拖油瓶也有数不清的人想要追求她。可是沈云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找个有钱人。
这时叶父走进了她的视线。
她是被半哄骗来的,后面才发现叶家看似家大业大,内里却早已被蛀空。
沈云当即就想走人,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叶父还有非人的掌控欲。
不过当她第一次牵着叶挽星走入叶家主宅时,还是被眼前奢华的装潢震惊了。
矜贵的小少爷撑着脸,从手里的书本里抽出空看了他们一眼,那一眼冷淡,没有一丝感情。沈云下意识地把东张西望的叶挽星往身后带,挡住叶既明的目光。
而叶既明只是合上书本,礼貌地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