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下厚重的风衣，寒气也被留在了玄关。刚端起牛奶就见缩在沙发上睡着的江箫。
沙发很大，睡下两个人都没问题，江箫抱着枕头，下巴压在枕头上，缩在沙发的小角落里，以至于叶既明一下子没有发现她。
是在等他吗？
叶既明微微抿唇，有点怀疑自己这个冒出来的想法。
但是这样的思考没有持续多久，叶既明就拿了一条毯子给江箫披上，想要抱着她回楼上房间。
然而手才刚刚碰到江箫，她就醒来了。
“？”
叶既明一愣，礼貌地收回手，想着是不是刚从外面回来，身上太凉了，所以惊醒了江箫。
就见江箫皱了下鼻子，认真说：“你的咖啡也太苦了……”
“……对不起？”
叶既明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坐在江箫的身边捧起那杯牛奶。
热气贴在他的脸上，温暖的氛围熨平了身上的寒意。在进屋的前一秒叶既明还在想着公司的相关事宜，此刻骤然放松下来倒是真有了些困意。
“陈叔说你连续几天回来都很晚，没怎么睡觉。”
“他还是什么都和你说。”
“就算他不说也是显而易见。”
“吵醒了你吗？”
“不是，就是比较担心你。”
直率的话语被江箫这样说出来，叶既明难得不知道该怎么回复。
这样的话语叶既明听得其实并不少，有时候他的下属也会说担心他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包括陈叔也没少这样劝他。
只是在江箫来到这个家时，他就感觉到了江箫的边界感。礼貌又疏离，他并非叶挽星那样能热情待人的性格，在察觉到江箫的态度时他也会知趣地保持着合适的距离。
叶既明手指摩挲了下牛奶杯边缘，说：“放心，不用担心我。”
“哦。”江箫眨眨眼。
叶既明：？
看来应该不是陈叔来拜托她来劝他。叶既明轻笑一声，喝了一口暖牛奶。
“最近班里有同学开始在讨论毕业后去向。”江箫托着下巴的手撑在枕头上，歪头看向叶既明，“你知道叶挽星的想法吗？”
“嗯，知道。”叶既明轻声说道，“他想出国。”
“毕业后我会给他安排出国的机会，相关的院校我也早就联系好了。”叶既明说，“那里应该会适合他，正好他的母亲也常去那边旅游。他也早厌烦我管着他了。”
叶既明停顿了下，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得有点多了，温暖的氛围的确容易让人卸下心防，他第一反应却是在想江箫听他说这些会不会觉得无聊，却发现江箫正专心地盯着他。
清澈的眼眸在暖色的灯光下比琥珀还要浓郁，让人忍不住倾诉更多。
叶既明笑着打破越来越沉静的氛围，结束这个被挑开的话题。
“没办法，你也知道，他不是读书的那块料。”
“那我呢？”
“？”
叶既明疑惑地看向江箫，温热的牛奶让那双微冷的手渐渐暖和起来。江箫却转开了视线，懒洋洋地说：“小齐老师说我还挺有天赋的，毕业后我去读生物制药吧……哥哥？”
“应该多少能帮上你一点，一个人的话太累了。”
……
“啊，不过这件事还请对望舒保密。”江箫冲愣住的叶既明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