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又闭上，眼神躲闪，不敢直视黄行意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其实她心里清楚得很，清楚得几乎像刀子剜心一般疼。
她对不起陈晓兰，这一点她无法否认。
这么多年，她和陈长青忙于自己的生活，忙着在城里打拼，忙着照顾乐乐，几乎把陈晓兰当成一个不存在的孩子，从不过问他的冷暖，连一个电话都懒得打。
他生病了？
不知道。
他受委屈了？
没听说。
他考得怎么样？
从没关心过。
甚至连他初中毕业那天，她都不在场。
可又能怎么办？
她总觉得，孩子长大了，自己该懂事了。
再说，别人家的孩子不也都这样过来的吗？
她就是心里觉得，是陈晓兰自己没出息！
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
看看乐乐，今年高二，成绩稳居全校第一，年级排名常年霸榜，重点大学的保送名额都有望争取到手。
老师夸，邻居赞，亲戚见了都竖大拇指。
再看看陈晓兰呢？
初中毕业就不念了，说什么“上学没用”，整天在镇上晃荡，今天打个零工，明天帮人搬货，工作三天两头换，没个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