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渺嘴角弯了弯:“你喊梁女士妈,我喊梁女士干妈,那我们的辈分怎么算?”
徐斯礼挑眉,一副“这还不简单”的表情:“我们亲上加亲,我同意你以后喊我哥哥。”
时知渺白了他一眼:“你想的倒美。”
“我喊你姐姐也行啊,我都可以的。”徐斯礼笑起来,“而且又不是没喊过,记得吗?当初我们一起去马场骑马,你跑赢了我,拿了第一,我当时就喊了你一声姐姐。”
记忆被勾起来,时知渺眼中终于有了真切的笑意:“想起来了。我们也好久没骑马了。”
徐斯礼点头:“那明天就去,正好周末,我叫上余随他们,再比一场。这次我要是输了,还喊你姐姐,喊到你满意为止。”
时知渺说:“好。”
车子驶入徐家老宅,梁若仪听到声音,立刻迎了出来,时知渺一下车就被她搂住臂弯,心疼道:
“哎呀,下雪呢!天气不好就别过来了,多冷啊!快进来,快进来!”
她搂着时知渺就往里走,完全把还没下车的亲儿子当成了司机。
徐斯礼慢悠悠地关上车门,看着老妈和老婆的背影,啧了一声:“得亏我一向心理健康,情绪稳定,要不然总被你们这么偏心对待,我早就阴暗扭曲爬行了。”
梁若仪回头,没好气地瞪他:“那怎么办?让你爸也出来挽着你的手,跟你亲亲热热往里走?”
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财经新闻的徐廷琛闻声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儿子。
徐斯礼:“可别,我跟老头认识二十七八年,就没见过他这么温情的时候。”
梁若仪一边帮时知渺拍掉肩头的雪粒,一边理所当然道:“你的感觉对了,确实没有。从你出生起,你爸就没怎么稀罕过你。”
“我们当年本来还想再要个女儿,但怕再生一个,万一又是个混账小子,那就太可怕了,不敢赌那个概率,所以才只生了你一个。”
徐斯礼解开大衣扣子,语气慵懒:“得了,不感兴趣你们夫妻生活的细节,咱们母子也没熟到能交流这种私密话题的地步。”
“臭小子!”梁若仪被他气笑,脱了脚下一只室内鞋朝他的大腿扔去,精准地砸在他笔挺的西装裤上。
下一秒,从徐庭琛的方向也砸过来一只鞋,同样砸中徐斯礼的西装裤。
徐斯礼懒洋洋:“夫妻混合双打呢?”
时知渺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晚餐桌上,梁若仪亲自给时知渺盛了碗热腾腾的菌菇鸡汤:“先喝几口汤暖暖身子。外面那雪,新闻说是特殊天气现象,不是真的入冬下雪,但也冷得很。”
她又看向徐斯礼,叮嘱道,“你平时多照顾些渺渺,天气变化快,要是让她感冒发烧了,我可饶不了你。”
徐斯礼正在给时知渺剥虾,头也不抬:“知道,我比你们心疼她。”
梁若仪这才满意。
时知渺喝了几口汤,胃里暖和起来,轻声问:“妈,这几天怎么总叫我们回来吃饭?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梁若仪摇头:“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几个晚上,总是梦见你妈妈。”
“……”时知渺握着汤匙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
这一路上她努力不去想陈纾禾说的那些话,强迫自己沉浸在徐斯礼插科打诨的温暖里,但梁若仪这句“梦见你妈妈”,又让她想起这段时间的各种不开心。
徐斯礼长长“哎”了一声,身子往后一仰,靠在椅背上,嘴角一哂:“早知道就不来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带时知渺来老宅,就是想让她换个环境换个心情,结果。
梁若仪不明所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