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只小乌鸦
“砰!”费扬古气的一拳砸在桌子上,气没发泄出去,倒是把自己疼得吱哇乱叫,“咱们家跟他们纳喇家有什么仇怨,他们居然故意设局害咱们!”
伯启摸着胡须,虽说他活了四十多岁也没干出什么成就来,先前得到的官职还是依靠昭妃娘娘的颜面,但是到底吃了四十多年的干饭,怎么也比旁人有点儿脑子。
他道:“这事不是冲着咱们来的,是惠妃娘娘冲着昭妃娘娘。”
他语气很是笃定。
费扬古一愣,瞪大眼睛正要细问,穿着青衣的丫鬟端着热茶上来了,费扬古闭上嘴巴,等丫鬟把茶盏放下,人走远了,他才开口问:“阿玛,您怎么会这么想?”
“你这还想不明白吗?”伯启白了自己儿子一眼,颇为恨铁不成钢,“你仔细想想,你在赌坊输了那么多钱,是不是在寿安被抓之后的事?”
费扬古一回忆,猛地一拍大腿,可不正是,那时候他还笑话过寿安,说这人可算是倒霉了,这回顺天府尹亲自督办这件事,保不齐得赔了一条小命才能了事。
谁想到,寿安的事居然会牵连到他自己头上来。
“我想惠妃定然是故意设局害咱们家,想让昭妃娘娘出头,她才好在之后替寿安开口说话,”伯启脸色有些阴沉,眼神阴鸷带着怒意,“但她没想到,昭妃压根没这个仁心,不但没帮咱们,反而还大义灭亲!”
说到这儿,伯启就想到最近外头说他们瓜尔佳氏家的话,说他们一家子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白糟蹋了昭妃娘娘的一片苦心;还说昭妃娘娘实在心善,又明辨大是大非,小错纵容他们,大错决不轻饶。
这些话别提多刺耳,伯启一想起来就气的脖子青筋暴起。
“这么说,真是他们家!”费扬古气的跳脚,不小心扯到屁股上的伤,疼得哎呦叫了一声,捂着屁股还道:“阿玛,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
“当然不能这么算了,咱们拿昭妃娘娘没办法,还能奈何不了他们纳喇氏!”伯启果断拍板,这事没完!
烂船还有三根钉,伯启家里这些年是没积攒下什么家产,但是费扬古结交的狐朋狗友实在不少。
虽然说出事后,这些狐朋狗友没有一个能派上用场,但是利用他们去对付别人,对于费扬古倒不是什么难事。
很快,伯启就在儿子费扬古的狐朋狗友里挑中了一个最合适的对象,那就是索额图唯一的儿子——格尔芬。
都说虎父无犬子,这个理论在索额图父子身上丝毫没有验证。
同纳喇氏一家对寿安的纵容一样,索额图一家对格尔芬的纵容也是十分夸张,并且因为索额图的官越做越大,太子殿下越来越受万岁爷的器重,这位格尔芬可以说是京城纨绔二代圈子里的领头人。
而相应的,格尔芬也好赌,在大金赌坊里赔出去的钱没有一万也有八千。
这日。
费扬古就特地下了帖子请了格尔芬上春燕楼。
春燕楼是京城最大的青楼,里面的女子环肥燕瘦,各有千秋,花销也是不菲,只是一壶酒就得二十两,一桌上好的席面就得数百两。
格尔芬接到帖子的时候都愣住了,仔细问了问:“真是去春燕楼?”
跑腿的满脸谄媚的笑容:“格少爷,这能有假?我们家少爷哄谁都不敢哄您啊。”
这倒是不假。
格尔芬知道费扬古的脾气,欺软怕硬,胆小如鼠,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耍他,于是他来了兴趣,这日果真带人来春燕楼了。
“格少爷,”刚刚在窗户旁,费扬古就瞧见格尔芬进来了,见到人出现连忙起身迎接。
格尔芬一身打扮富贵入时,倘若不是他相貌丑了点儿,气质俗了点儿,个子矮了点儿,再加上腰身胖了点儿,当真是个翩翩少年。
格尔芬毫不客气,进来就上下打量了费扬古一眼,“费扬古,听说你们家最近在变卖古董字画,你怎么还有钱请我喝花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