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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他。(2 / 2)

厢房内瞬间化作修罗场。哪吒赤足踩过满地符咒,混天绫绞碎骨节的脆响与火尖枪撕裂血肉的噗嗤声交织。

他发间金步摇随着动作剧烈晃动,每一次转身都带起泼墨般的血花。

当第十个修士的头颅滚落在地时,整个房间只剩皮肉烧焦的恶臭与此起彼伏的喘息。

哪吒甩了甩沾血的发梢,指尖凝成业火将混天绫上的污渍焚烧殆尽。

他弯腰捡起被扯落的珍珠耳坠,突然想起老鸠涂脂抹粉时那油腻的触碰,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伸手扯下碍事的广袖,他用绸缎狠狠擦拭着手背,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恶心!"

转身时,结界外传来老鸠惊慌的呼喊,却被他一脚踹开的窗户割裂成破碎的音符。

哪吒出了房门,一把火点燃了这间厢房,顺便连老鸠的尸体也烧了,转身变出来一个假的老鸠

哪吒踹开焦黑的房门,混天绫卷起满地残肢碎肉抛入火海。

业火顺着雕花梁柱蔓延,将整间厢房吞噬成燃烧的炼狱,老鸠扭曲的尸体在火中蜷缩成焦炭,发出油脂爆裂的噼啪声。

他指尖捻诀,一道金光没入灰烬,转眼化作佝偻着背、摇着铜铃的"老鸠",连皱纹里都嵌着逼真的脂粉。

就在这时,熟悉的银铃声如毒蛇吐信般钻入耳膜。

哪吒猛地转身,双眼在浓烟中锁定那道摇曳的狐影——玉藻前九条尾巴垂落珍珠流苏,每一步都踩出幽蓝符文,发间银铃摇晃着摄人心魄的韵律。

"玉藻前?"他舔了舔唇,混天绫悄然缠上手腕。

九尾妖狐身上萦绕的檀香味与血腥味相撞,

不等对方开口,哪吒已踏着满地火星逼近,火尖枪虚影在身后若隐若现:

"来得正好,本太子倒要问问,你们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另一边,金缕坊。

金缕坊的花魁选拔有俩轮比赛,第一轮比赛就是比较普通没有什么杀伤力也没有什么要求的比美大赛。

第一轮比美大赛就在今天举行。

之前帮孙悟空卸去那个丑了吧唧的妆的妓女叫小红。

房间内,小红精心的给孙悟空梳妆打扮。

铜盆里的玫瑰水还冒着热气,小红捏着螺钿粉饼轻轻叩在孙悟空脸上,金粉簌簌落在他泛红的颧骨上。

"好妹妹,快瞧瞧!"

她举起菱花镜转了个圈,镜中映出双眉细如春山、唇点绛珠的美人,藕荷色襦裙半露香肩,发间插着三枝并蒂莲步摇,

"这丹蔻配你指尖多衬啊,美的不行了!"

孙悟空龇牙咧嘴地任她摆弄,金箍棒缩成发簪别在脑后,猴毛被香胰子泡得服服帖帖。

"俺老孙咋觉得比戴紧箍咒还难受..."

他扯了扯勒得发慌的抹胸,耳垂上的珍珠耳坠晃得人眼花,突然瞥见镜中自己翘起的尾指——不知何时被小红涂成了珊瑚色,正蔫巴巴地蜷在袖口边。

"有我在保准你能拿第一轮第一!"

小红往他鬓角别了朵夜合花,浑然没注意对方尾巴正偷偷把妆奁里的蜜饯往嘴里塞,

"上回那丑妆都掩不住你底子,这会儿呀..."她突然拍手笑出酒窝,

"连那狐狸精见了,都得绕道走!都没你勾人呢"

窗外突然传来喧天锣鼓,混着老鸨尖利的吆喝:"花魁大选第一轮——开!台!啦!"

孙悟空猛地站起身,襦裙下摆扫翻了胭脂盒,却在看见镜中流光溢彩的自己时,挑眉露出个痞气的笑。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金铃,尾指勾起小红的下巴:"姐姐这手艺,等俺拿了第一,送你十斤东海夜明珠作谢礼如何?"

说着甩袖大步出门,发间步摇叮当作响,倒比混天绫的动静还大上三分。

小红望着孙悟空晃出房门的背影,指尖轻轻拂过妆台上未盖盖的口脂。

金铃的脆响消失在回廊尽头时,她的笑意像被水洇开的胭脂,淡得只剩层透明的惘然。

镜中倒映的杏眼褪去了方才的水润,露出些微疲态,宛如卸去了半张画皮。

“到底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性子”

“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人都信”

她用银针挑起灯芯,火星子溅在袖口绣的并蒂莲上,灼出个焦黑的小点,

“若连我这脂粉堆里的谎话都信,往后怎斗得过'观音'的九转魔心?”

窗外的日光斜斜切进妆阁,将她投在屏风上的影子劈成两半。

其中一半还维持着方才哄孙悟空时的柔媚弧度,另一半却已垂落指尖,捏紧了藏在袖中的青瓷药瓶——瓶里装的不是香粉,而是昨夜冒死从金缕坊密室偷来的破蛊散。

“只能帮到这里了么?”

她对着影子自嘲地笑,忽然将药瓶塞进妆匣最底层,用胭脂水粉严严实实盖住,

“可若连这点微末之光都掐灭,这弱肉强食的世道里,又有谁能护得住那朵灵力浇灌的桃花?”

走廊尽头传来老鸨的催促,小红重新扬起笑脸,金步摇随动作轻晃,却在转身时让袖口滑过烛火。

布料焦糊的气味里,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局,她押的从来不是胜负,而是赌这混沌世间,总该留些真心不死。

清音楼,

清音楼的花魁选拔赛还没有公布。

杨戬独自静坐在房间之中,他的桌案上,摆放着于凤栖梧密室里寻得的物件——孙悟空金箍棒的碎片,还有哪吒混天绫的残片。

佛骨混着檀香的气息还残留在袖间,密室里《华严经》咒文的朱砂红仿佛仍在眼前晃动。

"金箍棒裂痕中的桃枝可破女娲封印"的密文与孙悟空那日的调笑不断交织,可他总想起花果山群猴簇拥着大圣的场景;

羊皮纸上哪吒的狂草狰狞如鬼画符,却又与陈塘关那个踩着风火轮肆意大笑的少年重叠不清。

此刻,他虽心存疑虑,却尚未从心底认定孙悟空是佛界安插的奸细,也未曾笃定哪吒将龙筋链藏入月桃灵魂,是为给自己解情劫蛊之毒。

直到杨戬用天眼,仔细查看金箍棒的碎片。

玄铁烛台的冷光在屋内游移,杨戬指尖凝着神血按向天目,刹那间金芒暴涨。

天眼开启的轰鸣震得案上残片轻颤,金箍棒碎片表面流转的佛印突然扭曲重组,如同一幅被掀开的画卷,将尘封的真相徐徐展开。

血色灵力在瞳孔中翻涌,他看见月桃坠入血魔池那夜,孙悟空独坐蟠桃园枯枝之上。

鎏金棒身被佛火包裹,猴毛簌簌燃烧,而那道崭新的“卍”字佛印,正从他指尖的鲜血中凝结成型。

画面一转,灵台方寸山间,菩提祖师拂尘轻挥,虚影在月光下诡异地扭曲:“女娲灵气归佛门,真正的紧箍咒与情劫蛊都可以解除。”

孙悟空抓耳挠腮的嬉笑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眼底从未显露过的阴鸷。

三尖两刃刀“嗡”地出鞘三寸,又被他生生按回鞘中。

杨戬踉跄着扶住桌沿,喉间涌上腥甜——天眼回溯的画面无法作假,每道灵力波动、每个细微表情,都在佐证这残酷的真相。

记忆里孙悟空将月桃护在身后时的怒吼,此刻却成了最锋利的讽刺。

“原来你从一开始就在骗她......”

低语消散在黑暗中,他猛地挥袖扫落残片。

天眼传来灼烧般的剧痛,却比不上心口被剜开的空洞——

那个在南天门与他酣战三百回合的泼猴,那个总爱扯着嗓子喊“二郎神来战”的冤家,终究藏了比金箍棒更尖锐的刺。

烛火突然爆开灯花,将杨戬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面上,扭曲得如同他此刻翻涌的内心。

他拾起混天绫残片,指尖轻轻抚过上面狰狞的业火灼痕,忽然想起月桃脖颈间若隐若现的同生咒印记。

他指尖泛起金光,手中出现一个小瓶子,里面是他偷偷收集的月桃的血,本来是打算给月桃做护身符。

天眼无法查看混天绫里面的记忆,不过可以通过同生咒,用月桃的血激发里面的记忆。

"得罪了。"

他低声呢喃,指尖凝起一滴月桃的精血,轻轻点在残片之上。

暗红色的光芒骤然亮起,混天绫的残片仿佛活了过来,在空中投射出一段尘封的记忆——

月桃昏迷不醒地躺在祭台上,哪吒红衣似火,手中龙筋链泛着幽蓝的光芒,毫不犹豫地刺入她的灵台。

少女痛苦地挣扎,却敌不过三太子的神力,只能眼睁睁看着锁链没入自己的魂魄深处。

杨戬脸色阴沉如铁,又从袖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军令状。

三百年前哪吒亲笔签署的字迹力透纸背,此刻与密室中羊皮纸上的解药配方重叠对比,

每个笔画的弧度、每处转折的力度,都分毫不差。

铁证如山,由不得他不信。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毒计。"

他冷笑出声,声音里却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三尖两刃刀出鞘半寸,刀刃映出他通红的双眼,

"利用月桃解情劫蛊,还妄图算计我和猴子......哪吒,你比孙悟空更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