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接触守夜人的分级体系不久，但很清楚“海”境意味着什么——那是能轻易摧毁一个街区的恐怖力量。
回想起当初那只重伤的鬼面王，其磅礴威压下，他如蝼蚁般渺小的感觉仍历历在目。
而如今，传说中凌驾于“海”境之上的克莱因境，又会是怎样毁天灭地的存在？
会议室突然变得异常寒冷，他的呼吸在空气中凝结成白雾。
“上级命令。”
陈牧野环视众人，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片刻，像是在确认什么，“我们必须在开启时的12小时前建立外围防线。
等待特别行动组抵达，高层派来的顶尖强者支援。”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上。
“那集训营呢？”
林七夜忍不住问，声音在寂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不推迟。”
陈牧野的目光扫过两人，“你们两个继续留守事务所，时间到了自然有人会接你们去集训营。”
他说完这句话，看着大家突然提高了声调，语气严肃起来。
“接下来总结一下近期的情况，‘夜枭’组织近期活动频繁，他们的大部分人员都也开始往沧南市调。”
陈牧野切换幻灯片，屏幕上出现几个模糊的监控截图。
画面中几个黑影正在夜色中穿行，他们的制服仿佛和黑夜融为一体。
冷轩眸光微沉：“他们想做什么？”
陈牧野摇头：“还不清楚，但……”他顿了顿，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能肯定的是他们的出现，和刚出现的那个地方有关。”
林七夜疑惑地皱起眉，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那是什么？”
陈牧野环视众人，缓缓道：“一个不属于现世的地方……就出现在沧南市的边缘，里面具体是什么样不得而知。”
他的目光落在投影上，那片暗影区域正在缓慢蠕动，像是活物般令人不适。
空气骤然凝固。
空调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投影仪的光束中漂浮着无数尘埃。
“不过现在知道的是，里面会有源源不断的神话生物从里面走出来。”
陈牧野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现在上级已经派了顶级战力正在往苍南市这边赶。”
他切换画面，屏幕上出现几张模糊的照片：夜枭组织的成员在暗巷集结，他们的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古神教会的人也陆续的拍到了几张。
“夜枭和古神教会的人，也都集结力量往苍南市这边赶。”
陈牧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出最后的节奏，“这个空间内甚至是出现了神明的力量，据现在所知道的情况，这位神明甚至是一位高位神。”
所有人的心头都是一颤。神明吗？
其中坐在路西安旁边的司小南眼神微微变了变，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
“两天后，那个地方就要完全开启。”陈牧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到时候避免不了大乱。”
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林七夜和路西安身上：“林七夜和路西安，你们两个实力太低了。
过一段时间守夜人的集训营就要开始了，你们两个就先待在事务所。”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其他人这两天调整一下状态，做好准备。”
陈牧野深吸一口气，会议室里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这次恐怕是一场真正的大战了。”
最后一句话落下，整个房间陷入死寂。
接下来陈牧野就让路西安和林七夜提前结束了今天的训练。
其他人则是收集刚刚出现空间的资料，这份资料需要提前发给守夜人高层。
夕阳的余晖将司小南的影子拉得很长，在青石板路面上投下一道纤细的剪影。
她抱着一摞厚重的档案袋，牛皮纸袋在她怀里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有几缕黏在白皙的脸颊上，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轻轻颤动。
因为她在这一方面业务能力较为娴熟，所以这一项任务就光荣的交给她了。
“明明可以用电子档案，非要搞纸质版...”
她小声嘟囔着，红润的唇瓣微微撅起。巷子里的穿堂风掀起她制服的衣角，露出腰间空荡荡的枪套。
为了护住怀里的文件，她不得不放慢脚步，黑色的小皮鞋踩在积水坑里，溅起细小的水花。
因为大多数的重要资料都是用纸质版的，电子版的容易被入侵，所以现在守夜人通常用的还是纸质档。
这是关于那个突然出现在沧南市边缘的神秘空间的信息。
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司小南突然停下脚步。太安静了。
三分钟前还能听到的汽车鸣笛声、远处广场舞的音乐声，全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