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抱着膝盖，假装专注地盯着电视屏幕——实际上根本不知道在播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身旁人的存在感上。
路西安抬头就看见司小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出来，发梢还在滴水，在地板上留下零星的水痕。
“笨蛋，过来帮你吹头发。”
路西安有些无奈的说道。
司小南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不情愿的靠向了路西安这边，发梢的水珠甩了路西安一脸。
路西安看着她像只落水小狗似的，睡衣领口都被打湿了。
“又偷懒不擦干？”
路西安扯过她手里的毛巾，拍了拍沙发扶手，“坐过来。”
司小南乖乖背对着路西安坐下，后颈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路西安拿起吹风机试了试温度，暖风从指缝流过时，她突然缩了下脖子：“烫！”
“知道烫还不躲远点。”路西安调低一档温度，左手拨开她丝绸般的黑发。
吹风机的嗡鸣声里，司小南开始晃悠小腿，拖鞋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别动。”
路西安按住她肩膀，指腹碰到她冰凉的锁骨，“空调开这么低还穿短袖？”
“你管我。”
她嘴上顶撞，却乖乖抓起沙发上的针织外套披上。
路西安捏住她一缕头发慢慢吹，发丝在暖风里扬起又落下，带着淡淡的橙花香气。
这是上周路西安给她买的洗发水，超市促销时随手拿的，没想到她真的一直在用。
路西安勾起嘴角，手指轻轻拨开她湿漉漉的发丝。
温暖的草莓香气扑面而来，混着浴室的水汽，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他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又立刻意识到这行为有多变态，赶紧假装咳嗽掩饰。
“感冒了？”
司小南转头看他，湿漉漉的眼睛里盛着货真价实的——关切。
路西安喉结滚动：“...没。”
他打开吹风机，调到适宜的温度，“转头回去，别乱动。”
暖风徐徐吹拂，司小南的发丝在他指间流淌，像一匹上好的绸缎。
路西安小心翼翼地梳理着，生怕扯痛她。偶尔指尖不小心擦过她的后颈，就能感觉到她轻微的颤栗。
“烫吗？”他低声问。
司小南摇摇头，发丝扫过他的手背，痒痒的。
不知何时，她已经放松了身体，微微后仰，几乎靠在他怀里。
他机械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全部的感官却都集中在胸前那一点温度上——司小南的后背正若有若无地贴着他的胸膛。
路西安低头，看见司小南闭着眼睛，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一滴水珠从她耳后滑下，沿着纤细的脖颈线条，消失在衣领深处。
鬼使神差地，路西安关掉吹风机，用指尖轻轻抹去了那滴水珠。
司小南猛地睁开眼睛，转头看他：“...好了？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路西安能看清她瞳孔里自已的倒影。
他僵在原地，手指还停留在她的颈侧，大脑一片空白。
“嗯...好了。”
司小南摸了摸已经干透的头发，突然笑了：“技术不错嘛。”
她转身跪坐在沙发上，仰头看他，“什么时候学的这么好了？”
这个姿势让他们的脸几乎处在同一高度。
路西安能闻到她呼吸里淡淡的薄荷牙膏味，看见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在灯光下泛着金色的光。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唇上——那里因为刚洗过澡而显得格外红润。
“路西安？”
司小南歪头，“发什么呆？”
电视里突然传来一阵夸张的笑声，把路西安从恍惚中惊醒。
他仓促地别开脸，把吹风机收起来：“...看电视吧。”
司小南撇撇嘴，却也没再追问。她抱着靠枕窝进沙发角落，两条腿蜷在胸前，像个防备的小动物。
路西安暗自松了口气，重新拿起遥控器换台。
他刻意与司小南保持着距离，生怕自已再做出什么失控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