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纪寒蹲下身,匕首在她颈动脉上游走,“知道我们怎么处理嘴硬的女兵吗?”
他打了个响指,两名“恐怖分子”上前撕开赵楠的作训服。
“卧槽,你们来真的啊?!
"陈锋突然暴起,一头撞向纪寒,却被电击枪放倒,在地上抽搐。
赵楠的瞳孔紧缩。尽管知道是演戏,但布料撕裂的声音依然触发本能恐惧。
她死死盯着纪寒的眼睛,试图找到一丝破绽。
“最后机会。”纪寒的匕首抵上她锁骨,“姓名?部队番号?”
海风突然变得刺骨。
赵楠发现自已在发抖,但不是因为冷——
教官们的眼神太真实了。
那些曾在战场上被俘的传言,那些关于境外任务中失踪战友的耳语,此刻全部具象成眼前的暴行。
“我的明知...”她突然用尽全力啐出一口血沫,“是你祖宗!”
电击枪抵上后颈的瞬间,赵楠竟感到一丝解脱。
高压电流贯穿全身,肌肉痉挛导致她狠狠咬住舌头,铁锈味充斥口腔。
众人足足被折磨了近两个小时后才被脱出来。
一个个卷缩在地上,疯狂的呕吐。
可不等他们缓过来,他们再次被强行分别关进了一个铁笼子里。
“哐当!”
生锈的铁笼门被重重关上,赵楠蜷缩在不到一平米的狭小空间里。
透过塑料薄膜,她看到其他队员也被分别塞进同样的铁笼,像货物一样排列在炙热的沙滩上。
“好好享受日光浴吧,宝贝们。”一名“恐怖分子”狞笑着拉紧塑料布,确保每一寸缝隙都被封死。
高温瞬间在笼内积聚。
赵楠的作训服早已湿透,此刻紧贴在皮肤上,闷热得令人窒息。
汗水顺着额头滑落,在塑料布上汇成细小的溪流。
“操...这他妈是蒸笼吧?”隔壁笼子里传来陈锋虚弱的咒骂。
赵楠艰难地调整姿势,试图让身体少接触滚烫的铁栏。
但笼子太小了,膝盖无论如何都会碰到发烫的金属。
“坚持住...”她哑着嗓子喊道,“这只是训练...”
“放屁!”远处的李玄突然暴怒地捶打笼子,“这他妈是虐待!我要向军区举报!”
回应他的是一桶冰水当头浇下——透过塑料布,水流变成细密的水珠洒落,非但没有降温,反而让笼内变成了桑拿房。
赵楠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高温导致血液黏稠,每一次心跳都像在拉扯胸腔。
舌头肿胀得几乎塞满口腔,连吞咽唾沫都成了奢望。
时间在煎熬中缓慢流逝。
正午的太阳垂直炙烤着沙滩,塑料布内的温度已经超过45度。
赵楠的视线开始模糊,汗水流进眼睛带来刺痛,但她连抬手擦拭的力气都没有了。
“教...教官...11号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我退出...我受不了了...”
纪寒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便是挥手。
顿时,上来两人,直接将他拖了出去。
而其它人,则是冷漠的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清楚,这不是退伍,这是投降!
如果是其它科目训练选择退出,他们能理解。
可这是反战俘训练,退出,就意味着向敌人妥协,出卖部队和国家!
赵楠透过晃动的热浪,看到纪寒和教官们坐在遮阳棚下,悠闲地喝着冰水。
那种漠然的眼神,仿佛他们真的只是等待战俘死亡的刽子手。
“不...不能认输...”她咬破舌尖,用疼痛保持清醒。
但意志力终究敌不过生理极限。
两小时后,第一个队员昏了过去,他的头无力地垂在铁栏上,嘴唇呈现出可怕的青紫色。
军医上去检查了一下,确定是真晕了之后,这才将其抬走。
这一幕刺激了其他队员。
“我也要晕了...”
“救命...呼吸不过来了...”
哀求声此起彼伏。
但令人绝望的是,只要还有人坚持,训练就不会结束。
赵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怎么样?感觉如何?”
纪寒的声音突然在笼外响起。
众人艰难地抬起头,透过起雾的塑料布,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面前。
“知道为什么特种兵被俘后生还率不足10%吗?”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刀一样锋利,“因为大多数人,都死在了自已的恐惧里。”
赵楠的瞳孔微微收缩。
“恐惧会加速代谢,消耗体力,摧毁判断力。”
纪寒的手指在塑料布上划过,留下一道水痕,“你现在每分钟心跳多少次?呼吸频率是多少?这些都在要你的命。”
“控制它,否则它会杀了你。”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众人头上。
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已一直在与想象中的恐惧搏斗,而非真实的痛苦。
深呼吸。
他们闭上眼睛,开始有意识地调整呼吸频率。
想象自已躺在雪地里,冰冷的空气充满肺部...
心跳逐渐平稳。
当再次睁眼时,发现笼内似乎没那么热了。
夕阳西斜时,训练终于结束。
铁笼门被打开的瞬间,赵楠几乎是滚出来的。
她的膝盖重重砸在沙滩上,但灼热的沙砾此刻竟有种诡异的舒适感。
海风卷着咸腥味灌进肺里,她剧烈咳嗽着,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一样火辣辣的疼。
“勇士们,你们非常不错,居然坚持了一个下午。倒是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啊。”
熟悉的声音传来。
赵楠艰难地抬头,视线因为汗水而模糊——纪寒正站在他们面前,手里捧着半块冰镇西瓜。
鲜红的瓜瓤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在夕阳下闪着诱人的光泽。
“咔嚓。”
纪寒咬下一大口西瓜,汁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
他故意嚼得很慢,冰凉的瓜肉在齿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赵楠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她听到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吞咽声——所有人都死死盯着那块西瓜,眼神像是饿狼见到了鲜肉。
“我操...”
陈锋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写满了愤怒,但更多的是对那口西瓜的渴望。
纪寒慢条斯理地吃完最后一口,把瓜皮随手一扔,正好落在周大虎面前。
这个壮汉的拳头猛地攥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赵楠甚至能听到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的声音。
“现在,提问时间。”纪寒擦了擦手,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三个问题。”
“第一,你们刚下车时,现场有几个恐怖分子?分别做了什么?”
“第二,从水笼里出来时,你们周围有几个守卫?站位如何?”
“第三,刚才放你们出来前,周围有几个观察哨?”
他每问一个问题,队员们的表情就僵硬一分。
这些问题像一记记重锤,把刚刚脱离酷刑的众人砸得头晕目眩。
“答对任意一个,就可以去后面吃西瓜。”纪寒侧身,指了指十米外沙滩上摆着的几个大西瓜。
冰水浸泡过的瓜皮在夕阳下泛着翡翠般的光泽。
赵楠的大脑飞速运转。
她闭了闭眼,回忆刚下车时的场景——
“下车时...”她的声音嘶哑得吓人,“十八个武装人员。其中一人踹了5号的膝盖窝,四人负责警戒,还有...”
她突然卡住了。记忆像被高温蒸发的海水,只剩零碎片段。
当时被水浇透的寒冷和膝盖的剧痛干扰了太多注意力。
“还有一人站在卡车引擎盖旁抽烟。”陈锋突然接话,“右手持枪,左手拿的是...是部卫星电话?”
纪寒不置可否,转向其他人:“水笼出来时?”
队伍一片死寂。
当时每个人都处在溺水的濒死边缘,谁还能注意甲板上的布置?
“我...我看到起重机操作员戴着红色棒球帽。”周大虎不确定地说,“但不确定是不是教官...”
李玄突然暴怒地捶打沙滩:“那种时候谁能注意这些!我们差点被淹死!”
“在战场上,敌人不会因为你在受刑就停止调动兵力。”纪寒的声音陡然变冷,“1937年金陵保卫战,我国一个特务连被俘。唯一活下来的士兵,就是靠记住鬼子换岗时间和巡逻路线,才找到机会逃脱。”
他走到西瓜旁,用匕首轻轻敲了敲瓜皮。
清脆的声响让所有人的胃部都抽搐了一下。
“你们知道特种兵为什么叫‘特种’吗?”纪寒的刀尖刺入瓜皮,“不是因为有超能力,而是能在极端环境下,依然保持观察力和判断力。”
“报告!”赵楠突然喊道,“刚才放我们出来前,沙滩上有两个固定哨,三点钟和九点钟方向。还有一个游动哨,每十分钟绕行一次。”
纪寒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抬。
他手腕一翻,刀尖挑出一块鲜红的瓜肉。
“过来。”
赵楠踉跄着站起来,双腿因为长时间蜷缩而发麻。
当她接过那块西瓜时,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
冰凉的触感让她差点哭出来。
第一口瓜肉入口的瞬间,甜美的汁水在口腔炸开。
她几乎是狼吞虎咽地吞了下去,连籽都没吐。
“其他人。”纪寒扫视着队伍,“记住今天的感觉。在战场上,情报就是生命。而观察力——”他指了指太阳穴,“是你们最后的武器。”
众人闻言,突然明白了这场训练的真正意义——
在最深的黑暗中,依然要睁大眼睛。因为活下来的人,才有资格复仇。
“好了,被折磨了一天,也该让你们好好休息了。”
纪寒嘴角露出一抹令人颤栗的笑容。
一挥手,几十个“恐怖分子”快速冲过来,两人夹着一个人,连推带拖的将他们拉到百米外的一栋房子中。
在众人忐忑不安时候,他们像一条条臭鱼一样,被扔进了一个窄小阴暗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