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屏幕。
许小暖正小心翼翼地调整姿势，她的动作灵活得像只山猫，完全看不出是个新兵。
“老纪，”周潮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如果这次演习她们能活道接近演习尾声。”
“我会向总部提议，也组建一支女子特战小队。”
监控室里突然安静下来。
纪寒转头看他，发现这个一向傲慢的东南军区指挥官，眼中竟带着罕见的认真。
女兵们在歪脖子树上已经悬挂了近两个小时。
许小暖的手臂开始发麻，作战服被夜露浸透，贴在皮肤上冰凉刺骨。
下方的密林早已恢复寂静，只有偶尔的虫鸣打破夜的沉寂。
“他们应该走远了，”李琪小声说，声音里带着疲惫，“我们要不要下去？”
李建国摇摇头，她的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下去太危险，万一红军在林子里设了埋伏呢？”
她仰头看向悬崖顶端，“我建议往上爬，看看上面是什么情况。”
赵楠沉思片刻，摸了摸腰间的安全绳：“有道理。”
“我先上去探路。”
她从战术包里取出第二根安全绳，动作利落地将一端系在歪脖子树上，另一端扣在自已腰间，“上了双重保险。”
“半山崖爬上去，不会有问题。”
赵楠深吸一口气，将登山绳甩向上方的岩壁。
金属抓钩在石头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几次尝试后终于卡进一道岩缝。
她用力拽了拽，确认牢固后开始攀爬。
月光下，她的身影在陡峭的崖壁上缓慢移动，像一只谨慎的壁虎。
许小暖屏住呼吸，看着指导员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悬崖顶端的黑暗中。
漫长的十分钟后，绳索突然轻轻抖动——约定的安全信号。
“成功了！”李建国低声欢呼。
耳机里传来赵楠压低的嗓音：“上面安全，是一片树林，适合隐蔽。”
“所有人按顺序上来，注意安全。”
许小暖是第二个攀登的。
当她抓住湿滑的岩壁时，才发现自已的手掌全是冷汗。
登山绳在手中晃动，让她想起训练时摔落的噩梦。
“别看个支点。”
许小暖咬紧牙关，强迫自已向上移动。
突然，她的右脚踩空，整个人猛地一晃！
“啊～”
千钧一发之际，她死死抓住一块凸起的岩石，指甲劈裂的疼痛让她瞬间清醒。
血液在耳边轰鸣，但她不敢停下，继续一点一点向上挪动。
当她的手终于够到悬崖边缘时，赵楠有力的手臂一把将她拉了上来。
许小暖瘫倒在松针铺就的地面上，大口喘气，这才发现自已的双腿抖得厉害。
“做得好，”赵楠拍拍她的肩，“比第一次训练时强多了。”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林雪。
当她爬到三分之二高度时，一阵山风突然袭来，绳索剧烈摆动，将她甩向岩壁！
“抓紧！”
林雪紧闭双眼，双臂死死缠住绳索。
等风势稍缓，她才继续向上攀爬，速度慢得像蜗牛。
当她终于被拉上悬崖时，整个人直接哭了出来：“我以为...我要掉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