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暖急忙收紧手套摩擦面，在离地五米处终于控制住身形。
着陆时她踉跄了两步，但很快稳住。
抬头正对上纪寒深不见底的眼睛，那里面闪过一丝她读不懂的情绪。
纪寒厉声说道：“快站好！”
李建国是最后一个落地。
“血狼女兵，集合！”赵楠一声令下，五人迅速列队。
直升机旋翼卷起的狂风还未完全平息，地面上的战事们已经骚动起来。
“女兵？”
“血狼什么时候有女特种兵了？”
许小暖听见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她下意识地挺直腰板，战术靴并拢时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那位两鬓斑白的大校眯起眼睛，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女兵们：“纪寒，这就是你藏着掖着的秘密武器？”
“女娃娃能行吗？”
纪寒下颌线条骤然绷紧。
许小暖注意到他右手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指关节——这是他要发火的前兆。
“我的兵不分男女。”纪寒的声音像淬了冰，“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需要我调上周索降训练的数据吗？她们比某些男兵强三倍。”
大校愣了下，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还这么护短！”
他拍了拍纪寒的肩膀，转头对赵楠说：“带你的姑娘们去B3区，血狼中队在那儿扎营。”
赵楠敬了个标准的军礼，转身时朝女兵们使了个眼色，带着她们离开。
“老纪！”
周潮帐篷冲出来，作训服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狰狞的伤疤。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到纪寒面前，照着胸口就是一拳：“又见面了！”
纪寒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同样回敬一拳。
“周潮，这次演习，让我好好见识以下你带的兵。”
赵楠注意到女兵们以获得眼神，低声说道：“这人是周潮，西南军区黑豹特种大队中队长。”
“非常厉害。”
“这次演习，我们要和他手下的兵对战。”
周潮和纪寒站在一起时，一个像灼人的烈日，一个像凛冽的寒冰，却莫名有种默契的气场。
“那是，今年我们......”
周潮话说到一半突然顿住，目光落在正要离开的女兵队伍上。
他惊讶地挑起眉毛：“等等，这些姑娘是你带的？”
纪寒不动声色地挪了半步，恰好挡住周潮探究的视线。
周潮多看两眼不会怎样，但纪寒就是不让他看。
就是要逗周潮玩儿。
赵楠注意到极寒的动作，低声催促：“加速前进！”
女兵们小跑着离开时，许小暖听见周潮在后面感叹：“老纪，你真是越来越变态了......”
在出裁判基地的路上，不时有各军区官兵驻足观望。
许小暖听见零碎的议论声飘进耳朵。
“花架子吧？特种部队要的是实战能力......”
“血狼这是没人了？派女兵充数......”
最刺耳的是一群空军地勤的哄笑：“女兵索降是不错，但战场上可没人给她们梳辫子！”
李建国气得脖子都红了，许小暖死死按住她的手腕：“别回头。”
她想起纪寒教过她们的第一课——特种兵的价值靠实际行动证明，不是嘴皮子。
血狼大队的营地设在背风坡，二十多顶迷彩帐篷呈防御阵型排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