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很快就被其他女兵超过。
“坚持住！”许小暖感觉自已的意识开始模糊，只能机械地重复着这句话，“坚持住...”
李琪突然从后面追上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根树枝：“大家抓着这个！别掉队！”
六个人连成一串，在暴风雪中艰难前行。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刺骨的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
许小暖感觉自已的思维正在变得迟钝，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还有...一公里...”
李建国的声音断断续续，“看到...终点的...红旗了吗...”
其实什么也看不见，漫天风雪遮蔽了一切。
但女兵们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向前挪动。
“唱...唱歌吧...”张菲菲颤抖着提议，“文工团的...来一个...”
李琪的嘴唇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唱起《战士之歌》。
其他女兵跟着哼唱，歌声在风雪中微弱却坚定。
观察点上，孟石放下望远镜，难以置信地摇头：“她们居然还在前进...”
纪寒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下：“我说过，她们能行。”
当女兵们终于跌跌撞撞冲过终点线时，医疗队立刻围了上来。
林雪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医护人员迅速用保温毯裹住她。
“冻伤二级，需要立即处理！”医务官喊道。
纪寒走到瘫倒在地的女兵们面前，目光扫过她们青紫的脸庞和冻伤的手指：“休息一小时，然后继续训练。”
“什么？！”陈锋瞪大眼睛，“她们需要治疗！”
纪寒没有理会，转身走向指挥帐篷。
王铁柱犹豫了一下，跟上去低声道：“队长，是不是太严了？”
“战场上敌人会给她们休息时间吗？”纪寒头也不回地说，“要么现在退出，要么坚持下去。”
帐篷外，许小暖挣扎着坐起来，看着医护人员处理林雪的冻伤。
她活动了下僵硬的手指，突然发现李琪正盯着远处的雪山发呆。
“想什么呢？”许小暖碰了碰她的肩膀。
李琪轻声说：“我在想...我们真的能成为特种兵吗？”
高芸闻言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冰碴：“为什么不能？我们刚才不是挺过来了吗？”
“但那只是雪地训练的开始...”李琪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好怕冷……”
许小暖望向雪山之巅，那里正有一面血狼的旗帜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她突然站起身，尽管双腿还在发抖：“那就证明给他们看。”
“女兵不比男兵差。”
一小时后，当纪寒走出帐篷时，他看到了列队完毕的女兵们。
林雪手上缠着绷带，站在队列中间，腰板挺得笔直。
纪寒的目光在每个人脸上停留了两秒，然后简单下令：“目标，三号训练场，前进！”
女兵们迈开步伐，在雪地上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这一次，没有人掉队，没有人放弃。
风雪中，她们的身影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远处，陈锋放下望远镜，对身边的孟石说：“看来队长的烟是拿定了。”
孟石笑了笑：“我更好奇的是，她们能走多远。”
雪山无言，默默见证着这场关于意志的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