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兵们默契地配合着。
李建国用双手当铲子，一点点挖开腰侧的泥土。
张菲菲则用胳膊肘撞击身后的土堆，制造松动。
“快了……”高芸喘着粗气，感觉腰部的压力在减轻。
突然，远处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
女兵们立刻停止动作，屏住呼吸。
“继续！”许小暖用气声催促，“可能是巡逻的。”
她们加快了速度。
李琪强忍着腿抽筋的疼痛，用手指抠开面前的土块。当第一缕空气涌入肺部时，她差点哭出来。
“我出来了！”
林雪第一个挣脱束缚，立即转身帮其他人。
她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泥土，指尖渗着血丝，但动作丝毫不停。
一个接一个，女兵们从土里挣脱出来。
李建国最后一个脱身时，直接瘫倒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
“不能停，”许小暖拉起她，“他们随时可能回来检查。”
女兵们互相搀扶着站起来，每个人的作训服都变成了土黄色。
高芸的裤腿被磨破了一个大洞，露出里面擦伤的膝盖。
“往那边走，”李琪指向东边的密林，“我记得那边有条小溪，可以洗掉痕迹。”
她们蹒跚着向树林移动，每走几步就要回头确认有没有被跟踪。
当冰凉的溪水没过她们伤痕累累的手脚时，所有人都忍不住发出舒适的叹息。
许小暖捧起水洗了把脸，突然僵住了：“等等，这太容易了……”
话音未落，四周的灌木丛突然晃动起来。女
兵们还没来得及反应，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身影已经将她们团团围住。
纪寒从人群中走出，军靴踩在溪边的石头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环视着浑身湿透、满身泥土的女兵们，嘴角微微上扬。
“恭喜，”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赞许，“你们又通过了一项测试。”
女兵们面面相觑，不敢相信自已的耳朵。
“选拔还在继续，测试还没停。”纪寒转身走向林间小路，“跟上，菜鸟们。早餐要凉了。”
这一次，女兵们没有立即跟上。
她们站在原地，警惕地观察着每一个教官的表情。
“怎么？”王铁柱挑眉，“还想再来一次活埋？”
许小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迈步跟上。
其他女兵见状，也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她们保持着战斗队形，眼睛始终盯着前方的教官。
这种本能的警惕，正是纪寒最想看到的。
三日后。
晨雾弥漫的丛林边缘。
许小暖拨开最后一丛灌木，刺眼的阳光让她条件反射地眯起眼睛。
身后的女兵们一个接一个踉跄着走出丛林，像一群从地狱爬回来的野人。
“那是…运输车？”
李琪的声音嘶哑得几乎听不清。
她颤抖的手指指向不远处停着的三辆军用运输车。
高芸直接跪倒在地，膝盖砸在碎石路上发出闷响。
但她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死死盯着那些车辆，干裂的嘴唇无声地蠕动着。
女兵们的样子惨不忍睹。
许小暖的作战服有一处被荆棘撕成了布条，裸露的皮肤上有结痂的伤口。
李建国的头发里缠着枯叶和蛛网，右眼肿得只剩一条缝。
张菲菲的靴子前端开裂，露出黑乎乎的脚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