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逞强。”
许小暖不由分说地扯开他的作训服，动作利落地开始清理伤口。
她的手指很稳，完全看不出刚才面对狼群时的慌乱。
不远处的树影下，纪寒和陈锋并肩而立。
“这群丫头比我想象的强。”
陈锋低声说，目光扫过疲惫不堪却依然互相扶持的女兵们，“特别是那个许小暖。”
纪寒没有回应，只是从战术背心里掏出一包烟，抽出一支点燃。
烟雾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
“明天加大训练强度。”
他吐出一口烟圈，“真正的考验才开始。”
陈锋皱眉：“她们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
“战场上敌人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
纪寒掐灭烟头，“通知孟石和王铁柱，凌晨四点行动。”
......
“啊——”
一声尖叫划破黎明的寂静。
许小暖猛地从睡梦中惊醒，一个毛茸茸、湿漉漉的东西正砸在她脸上。
她本能地伸手一抓，触手是温热的皮毛和尚未凝固的血液。
“什么鬼东西！”
张菲菲尖叫着跳起来，一只被剥了皮的野兔从她胸口滚落。
女兵们的帐篷里顿时乱作一团。
高芸反应最快，一把抓住落在睡袋上的野兔，借着微弱的晨光看清了那血淋淋的尸体。
“全体集合！三十秒！”
纪寒的声音如同炸雷在帐篷外响起。
女兵们手忙脚乱地套上作训服，跌跌撞撞地冲出帐篷。
晨雾中，纪寒和五名教官全副武装地站着，每个人脸上都涂着伪装油彩，在朦胧的晨光中如同鬼魅。
“捡起你们的早餐。”
纪寒冷声道，“边吃边跟上。”
许小暖低头看着手中血淋淋的野兔，胃里一阵翻涌。
李建国已经撕下一块生肉塞进嘴里，面无表情地咀嚼着。
“这...生吃？”李琪的声音在发抖。
“战场上没有炊事班。”
纪寒转身就走，“跟不上的就等着喂狼。”
教官们迅速消失在晨雾中。
女兵们面面相觑，高芸第一个咬了下去，生肉的血腥味让她差点吐出来，但她硬是咽了下去。
“快吃！”
许小暖闭上眼睛，狠狠咬了一口。
温热的血液顺着嘴角流下，腥味直冲鼻腔。
她强迫自已咀嚼、吞咽，然后迈步追了上去。
林雪一边跑一边干呕，但还是机械地往嘴里塞着兔肉。
张菲菲落在最后，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不敢停下脚步。
树林里的雾气越来越浓，教官们的背影时隐时现。
女兵们跌跌撞撞地追赶，脚下不时被树根绊倒。
“他们...故意的...”
王梅气喘吁吁地说，她的作训服已经被汗水浸透。
许小暖抹了把脸，手上残留的兔血在脸上划出一道血痕：“跟上...不能掉队...”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哨响，教官们的速度骤然加快。
女兵们咬着牙拼命追赶，肺部火烧般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