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显然还没从刚才那一击中缓过神来。
“全体都有！”纪寒突然提高音量，“李建国、高芸、许小暖、林雪，出列！”
四个女兵踉跄着站成一排。
李建国脱臼的手腕已经复位，但还在不受控制地颤抖；
高芸的右腿有一大片淤青；
许小暖的掌心被石子磨出了血；
林雪的后颈还隐隐作痛。
纪寒指着那条铺满尖锐石子的泥石路：“愿赌服输，低姿匍匐，三小时。现在开始！”
女兵们望向那条“血路”，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石子路在烈日下泛着刺眼的白光，仿佛一张布满獠牙的巨口。
——未被惩罚的女兵们站在一旁，脸色苍白。
她们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不敢出声。
有人死死咬着嘴唇，眼眶通红；有人别过头去，不忍再看；还有人死死盯着纪寒，眼中既有愤怒，也有恐惧。
但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求情。
因为她们知道——
纪寒不会听。
——
李建国二话不说，第一个趴到石子路上。
“嘶——”
尖锐的石子瞬间刺破作训服，扎进手肘和膝盖。
她浑身一颤，但咬紧牙关，一寸一寸向前爬去。
血，很快渗了出来。
身后拖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高芸红着眼睛瞪了纪寒一眼，猛地趴下跟上。
“呃啊！”
刚爬出半米，一颗锋利的碎石直接扎进她的掌心。
她闷哼一声，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但动作丝毫不停。
林雪和许小暖对视一眼，也颤抖着俯下身去。
“呜呜……”
许小暖刚爬出两步，眼泪就砸在了地上。
石子割进皮肉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但她死死咬着牙，不敢停下。
“动作标准！”孟石厉声喝道，“屁股抬那么高等着挨枪子吗？”
四个女兵不得不将身体压得更低，石子直接嵌入皮肉。
“沙……沙……”
爬行声混合着血滴落的声音，在寂静的训练场上格外刺耳。
未被惩罚的女兵们死死盯着这一幕，有人开始无声地流泪。
——她们从未见过这样的惩罚。
——也从未见过这样的……血。
——
血狼中队的教官们站在路边，面无表情地监督着。
张伟悄悄凑到纪寒身边：“队长，是不是太狠了？那个文艺兵的手都快见骨头了。”
纪寒目光始终盯着爬行的女兵：“你以为我在虐待她们？”
他转头看向张伟，“还记得去年边境缉毒战吗？毒贩的陷阱里全是淬毒的竹签。当时要不是老周替我挡了一下，现在坟头草都一米高了。”
张伟沉默了。
他知道纪寒说的“老周”是黑豹的周潮，两人有过命的交情。
“真正的战场比这残酷百倍。”纪寒的声音很轻，却重若千钧，“如果连这关都过不去，不如趁早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