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焕立即驳道：
"郑大人莫非对圣意存疑？
"
语藏机锋，目光如刃扫过。
郑明远陡然心惊。
此问暗含祸心。
他深知若被指责疑议圣裁，将招致何等灾祸——当朝天子最恶臣工妄论政令。
"微臣岂敢质疑圣断。
"
"新政推行需把握分寸。
"
"恳请圣上给各地官员缓冲时间。
"
"待官员们真正理解新政要义，推行起来自然顺畅。
"
周明远话音未落，便被韩志远厉声打断：
"圣上，此乃庸人自扰！
"
"考绩制度本是良策，何须瞻前顾后？
"
争论激烈之际，御座上的**冷眼旁观，目光扫过沉默不语的李景严。
他心如明镜。
如今江南派以韩志远为首，李景严虽属同党却无意相争。
这场争论表面关乎新政，实则是北疆党与江南派的权柄之争。
"朕意已决。
"
**突然开口，声若金戈：
"考绩制度——即日起全国执行！
"
"众卿不得再议！
"
第84章**心术：庸碌之辈不堪重任
"......即日起施行新政。
"
威严的圣旨在金殿内回荡。
李尚书面色突变。
随即浮现苦笑。
他侧目看向身旁意气风发的陈侍郎，心中已然明了。
陈侍郎代表新兴的文士集团，而他李尚书则是世家领袖。
如今世家势大，天子自然心生忌惮，故借文士之力加以制衡。
借新政之名平衡朝局。
这一招，既稳定了朝堂，又收紧了权柄。
圣心独运，早料到今日必有争端。
无论主张缓行还是急进，最终都会支持陈侍郎。
这场无声的较量，文士集团占了上风。
......
散朝后，李尚书拦住了郑太师。
郑太师依旧拢着双手，神色平静。
"李公有何指教？
"
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李尚书对他这副超然姿态颇为不满，语带讥讽：
"郑先生真是教导有方，今日让老夫大开眼界。
"
"不知可否请教，是如何培养出这等'国之栋梁'的？
"
眉宇间尽是讽刺之意。
陈侍郎这等人物，也配与他们平起平坐？
论资历还是功业？
若非圣意要扶持文士以制衡世家，哪有他说话的余地。
郑太师听出弦外之音，却神色不变，只淡淡道：
"李公过誉了。
"
"老朽虽为师者，但**能有今日，全凭自身造化。
"
他虽为陈侍郎师长，也觉得这个学生今日太过冒进。
深知龙椅上那位的心思。
锋芒太露，必遭反制。
郑太师向来明哲保身，正是深谙此道。
李尚书见他这般云淡风轻，心中愈发焦躁。
冷声道：
"李大人，山高水远。
"
"且待他朝，胜负分晓。
"
话音刚落转身离去，身旁随从纷纷跟随消失在殿门外。
在这深宫侍奉君王，谁人不明白君王心思莫测难料。
锋芒太过，必遭灾祸。
[全文完]
他倒要瞧瞧，王明能猖狂到何时。
赵青山望着众人远去的身影，眉头紧锁。
今日王明的举动确实出乎他的预料。
素日还算稳重的年轻人，今天竟如此盛气凌人。
"是该敲打一番了。
"
暗自思忖。